李小暖輕輕拉了拉程恪,低聲問道:
“會不會遇到認識咱們的?”
“遇到又怎樣?理他呢!”
程恪隨口答道,李小暖歪著頭看著他,猶豫著,程恪見她頓住腳步,忙伸手攬了她,笑著寬慰道:
“是真沒事,你看看,這寺裡來遊玩的女子不也多的是?你又跟我一處,怕什麼?要不,我讓遠山留意著,若看到相熟的,咱們就讓一讓,好不好?”
李小暖急忙點了點頭,程恪吩咐了下去,兩個人繼續往裡閒逛著,又過了一道門,門內偏殿門口,燈火通明處,錢繼遠高坐於上,正擰眉苦思著,旁邊或坐或站著幾十個同樣的擰眉苦思者。
兩人頓住腳步,往陰影處移了移,程恪眯著眼睛,聲音裡透出絲譏笑來,
“錢繼遠這是憋足了勁,想再上一回石牆了!”
“這錢繼遠,倒真是個認真執拗的性子。”
李小暖感歎著說道,程恪回頭看了她一眼,垂著眼皮低低的說道:
“信王以儒雅博學,敬重文士,善作養文風稱著,也最肯在這些事上花銀子,你看,那些人裡,一半是信王府養著的清客文士……這幾年,也是得了不少彩頭。”
李小暖微微仰著頭,看著程恪,失笑問道:
“你和景王,還有隨雲先生,年年隱著姓名來這裡,是不是也想拿個彩頭?至少不讓彩頭都讓信王拿了去?”
“原先都是為了好玩,倒沒想過,這兩年,知道在這上頭比不過,也就不動這心思了。”
李小暖眯著眼睛,輕輕拉了拉程恪,示意他稍稍俯x下來些,貼到他耳邊,笑著說道:
“我倒記得些好詞句,要不寫上試試去?”
程恪挑著眉梢,好笑的看著李小暖,正想跟她說這中間的難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何必拂了她的興致,不過是個玩意罷了,程恪點了點頭,
“那咱們找處隱蔽的地方寫去?”
李小暖輕輕笑著,和程恪一處,悄悄退出來,沿著牆邊,在一**女牆後,找到了隻孤零零掛著的素淨紅燈籠,程恪示意遠山帶人警戒著,洛川捧了筆硯上來,李小暖提起筆,濡了墨,轉頭看著程恪認真的說道:
“這詩句,可不是我寫的,是彆人寫的。”
程恪笑不可抑的點著頭,雙手托著燈籠,示意著李小暖,李小暖吸了口氣,懸腕運筆,在紅紗上寫下了那首極其有名的元宵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魚龍舞。
李小暖退後半步,看了看紅紗燈上寫了字的兩麵,和空著的另兩麵,將筆遞給竹青,看著程恪笑眯眯的說道:
“就寫這兩句吧,後一半,不用寫了。”
程恪放開紗燈,驚訝的看著紅紗燈上的詞句,又念了一遍,轉頭看著李小暖,李小暖急忙擺著手,
“我告訴過你,不是我寫的!是彆人寫的,都是彆人寫的,你可彆想多了!”
程恪吸了口氣,一邊笑著一邊點著頭,轉身示意著遠山,
“把這盞燈,掛到顯眼處去,小心著彆讓人認出你來。”
遠山答應著,摘下燈籠,抬手叫了南海,小心的捧著燈籠奔了出去。李小暖看著遠山走遠了,轉頭看著程恪,低聲說道:
“我有些餓了。”
程恪呆了一呆,仿佛想起了什麼,立即眉開眼笑的建議道:
“咱們吃鵪鶉餶飿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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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下午兩點前,
嗯,有粉投粉噢,今天已經二十號了,這日子過得,真是逝者如斯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