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若沒有彆的事,小的就告退了。”
李小暖不說話,隻笑著點了點頭,千月等了片刻,沒聽到聲音,忍不住抬頭看向李小暖,李小暖見他抬起頭來,歎了口氣說道:
“我都點了半天頭了,你怎麼還不走?”
千月一口氣堵在喉嚨裡,逼著手往後退了幾步,出了屋,大步往院外走去。
千月在汝南王府門口上了車,端坐在車上,思量了半晌,抬手敲了敲車廂板,
“去戶部。”
車子掉了個頭,往戶部方向疾駛而去。
小廝進去請了見,回來稟報著:
“回爺,景王爺已經回去吃飯歇著了。”
“嗯,去景王府。”
千月沉聲吩咐著,小廝跳到車前橫板上坐了,車子掉轉頭,往景王府去了。
周景然正滿臉疲倦的躺在內書房搖椅上,看著麵前長揖見著禮的千月,打了個嗬欠問道:
“出了什麼事了?這麼大白天的來找我。”
“回王爺,是少夫人的事。”
周景然嗬欠打了一半就收了回去,直起身子問道:
“你家少夫人出什麼事了?”
“少夫人沒出什麼事,是少夫人吩咐小的去做點事,爺臨走前吩咐過,小的若是吃不準少夫人的吩咐該做還是不該做,就來請了王爺的示下。”
“這麼快就吩咐了讓你不知道是該做還是不該做的事了?”
周景然挑著眉梢,滿臉興致的問道,千月點了點頭,
“說說!是什麼事?”
周景然興趣盎然的問道,千月將李小暖的吩咐,連同一個月前的吩咐,簡單的說了一遍,周景然摸著下巴,疑惑了半晌,轉頭看著千月問道:
“最近京城有什麼和金家、古家,或是這鄒家有關的什麼傳言沒有?”
“有!也不算傳言,古家大姑爺金誌揚抬了鄒應年庶長女為貴妾,擺了三天酒,用了轎子,鄒氏進門後,處處賢良難得,除了鄒氏賢良之處無法查證,餘都是實情。”
“那古家大姐呢?怎麼個意思?”
“沒聽說過。”
千月搖了搖頭,周景然扶著搖椅扶手站了起來,揉著下巴來回轉了幾圈,站在千月麵前,擰著眉頭問道:
“你說,小暖這是想乾什麼?你們少夫人……”
周景然咽回了後麵的話,小暖一肚子鬼心思,出手就沒好事,這回是要做什麼?和古家大姐有關?嗯,隻有這一條對的上,那丫頭護短!
“小的也不知道,才來請王爺示下。”
千月拱了拱手說道,周景然一隻手背在背後,一隻手捏著下巴,來回又轉了幾圈,點著千月吩咐道:
“你家少夫人既吩咐了,就去做吧,用心做事,你家少夫人心思靈動,可半分也糊弄不得,趕緊去吧,有什麼事,叫個人過來跟我說一聲。”
千月舒了口氣,答應著退了出去。
周景然看著往院外走去的千月,慢慢思量著,看樣子,必是因金誌揚納了個處處賢良的貴妾,讓古家大姐受了委屈了,小暖這是要為古家大姐出這個頭,可就算是要出這口氣,也得找那金誌揚,或是收服、或是打發了那賢良貴妾才是,怎麼動到了鄒應年頭上?
這鄒氏也真是,一個小官之妾,要那麼賢良做什麼?!
長青縣離京城不遠,也不過十來天功夫,古雲姍遣去接鄒氏的丫頭婆子就回到了京城,自然是空手而返,古雲姍當天就病倒了,丫頭婆子一片慌亂,忙著往古家、汝南王府和鄭府古雲歡處報了信。
嚴氏接了信就帶人趕到了金宅,張羅著四處請大夫,又忙著坐了車回到嚴家,找了嚴丞相,一路哭一路說古雲姍氣惱太過,一口氣沒上來,這會兒還沒清醒過來,讓祖父趕緊請相熟的太醫過府去看,‘遲了就來不及了!’
李小暖接了信,慌慌張張的稟了王妃,急急慌慌的讓人請了太醫,坐了車奔往金宅,去看突然病倒了的古雲姍。
古雲歡得了信兒,大哭起來,隻叫著肚子痛,鄭府裡一時也忙亂成一團,鄭季雨忙著請醫問藥,鄭夫人和鄭家媳婦圍著古雲歡,噓寒問暖著。
可不管誰問,古雲歡流著眼淚搖著頭,咬著嘴唇就是不肯說,問急了,就哭著念叨‘姐姐活不了了’。
鄭夫人和鄭家媳婦們一臉的了然明悟,彼此交換著明了的眼神,極力找話勸著古雲歡。
看來,古家大姐又折在了那賢良的妾侍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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