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擋著,你先走!”說話間,兩人中的一個迎麵衝向蓉娘的棍子。
另一個趁機往牆外跑。
這時候,熙微指尖輕輕一甩,縫衣針穿過窗紙,射入那人後心。
那人隻覺後背一痛,四肢發麻癱軟在地。
另一個見勢不好,拚著力氣接了蓉娘兩棍子,找到一個空子便要逃。
然而才跑兩步,就被蓉娘一棍子打在膝蓋上,那人痛呼張嘴要喊,卻被熙微一個回身踢,踢在嘴上,碎了滿嘴牙,雙眼一閉,什麼聲音都咽進了肚子。
將兩個不速之客製服後,熙微走到蓉娘麵前,“你以前在主家的時候,真的隻是小姐院子裡的粗實下人?”
蓉娘默了片刻,“回宋娘子,奴婢以前的確是大小姐院子裡的。”
“普通的奴仆怎麼會拳腳功夫?”
……
“宋娘子!”
淩峰推開門走出來,“蓉娘的功夫是我教的。”
他雙手雙腳都被挑斷了腳筋,走路虛軟無力,蓉娘習慣性去扶,卻被拒絕了。
“想必宋娘子還記得,當初牙行的時候,梅娘子曾經告訴過你,我原本是個護衛。”
熙微當然記得,“所以,你閒著沒事,教你媳婦練武功?”
略帶調侃的語氣,竟然讓淩峰微紅了臉。
“女子生存不易,所以在牙行的時候沒有言明會武之事。”說到這裡,淩峰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方才看到宋娘子出手,本事之高強令人驚歎,想必在牙行的時候就已經看穿了蓉娘。”
“爹,娘!”
妙書靜靜地推開門,走了出來。
方才院子裡的動靜不小,她早就被吵醒,此時聽到外麵的話,走了出來。
“宋娘子仁厚,願意給我和爹娘一處容身之所,我們感激不儘,往後我們一定會儘心儘力為主家做事。”
熙微輕笑,“你這丫頭倒是有趣,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你倒先表起忠心了。”
對於大多數武者來說,並不能隱藏長時間習武帶來的本能,蓉娘便是如此。
在牙行的時候,熙微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看出來了。
妙書壓下眼底的複雜,“前主家獲罪,我們被官府定為罪奴,這一生便注定卑賤,再沒有贖身的機會,如今遇到娘子,不打不罵,還讓我們吃飽飯,這是我們的造化。”
聽完這些話,淩峰麵色忽然變得平緩起來。
先前,他在房中看到熙微出手時,腦中生出許多不好的念頭。
他們不怕主家窮苦,隻怕再遇到多事的主家,連累自家。
如今聽到女兒的話,淩峰心中歎息。
身為罪奴,主家掌握著他們的賣身契,就等於掌握了他們的生死。
有如今這番狀況,苦中作樂的想,也的確如女兒所言,是他們的造化。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熙微揮手,讓他們離開,自己拎著地上的兩個人去了後院柴房。
熙微先選了一個麵容看起來有些憨厚的,一盆涼水潑到對方身上。
那人打了個激靈,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見熙微,立馬破口大罵。
“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們是誰嗎?”
“哦?你們是誰?”
那人一噎,恢複了幾分理智,“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們,等我們的人來了,你們這一家子就等著扒皮抽筋吧。”
熙微做了個輕蔑的神色,“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