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酸楚聽的她心止不住的亂跳。
撥開人群,一具躺在木板上的屍體映入眼簾,“羅大叔…怎麼會是羅大叔?”
她腦海裡想起了那晚抱怨日子不好過的老漢,擔心她和二哥不聽話目送他們的慈和長輩,明明是那麼鮮活的人。
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轉身見是卞老太,她鼻子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掉。
“老天爺啊,你是不給我老婆子留活路啊—收了我,把我也收走吧。”
羅婆子將自己的腦袋往海裡紮,被兩個婦人拉了回來。
幾個漢子蹲在一旁紅了眼,他們是最先逃回來的幾個人,不是他們不想救人,是浪頭太大,他們怕了。
滔天巨浪,像海獸的血盆大口吞了一艘又一艘船隻,他們腦子裡當時隻有一個想法—逃。
白族長老淚縱橫,一夜過去了,他知道那十幾艘船上的人不可能回來了。
無力的擺擺手,“回吧,都回吧”。
“不行—族長求求您老人家再想想辦法,羅大叔能漂回來,沒準兒當家的也被衝到了其他地方。”
吳美珠憑著最後一口心氣,苦苦哀求著白族長,不見到當家的屍體她心裡總是存著奢望。
族長犯了難,茫茫大海他哪裡還有法子去找人。
有吳美珠在前,不少婦人都眼含希冀的看向他。
罷了罷了,都是苦命人。
“崇明,你帶著幾個小夥子去海上找一找,若是起了浪就趕緊回來。”
白崇明四十幾歲的年紀已經不年輕了,但沒有他跟著族長是萬萬放心不下讓幾個小年輕去找人的。
白洛溪見崇明叔已經劃開了船,來不及放下背簍,跑過去就往船上爬。
“白丫頭你這是要乾啥?我們去找人可不是鬨著玩的。”
“崇明叔我知道,您快拉我一把。”
後追過來的卞老太抓住小閨女的腰就要往下薅。
“作死啊,深海裡可不是鬨著玩的。
臭丫頭,你趕緊給我下來。”
“哎呦—娘你快鬆手。”
“不鬆—”
抓住崇明叔的腳腕,一個用力翻身上了船,氣的卞老太站在船邊紅了眼。
“娘您就放心吧,忘了您說過的話,海神可是給我開過路的。”
“放你娘的屁—”
村人也早圍了過來,麵色複雜的看著白洛溪。
不管今天能不能把人找回來,白家丫頭這番舉動都讓他們感念。
“白丫頭,你確定要跟著出船?”
“五爺爺您老放心,我水性好著呢,那些叔伯兄弟我肯定一個不少的給您老帶回來。”
站在船尾的小丫頭神情認真,完全不知她說了怎樣讓人震驚的話。
“老頭子等著你們平安回來,崇明看好白丫頭,去吧—”
船慢慢劃遠,卞老太早就哭的不能自已。
遠處清脆的聲音傳來,讓眺望的人們精神一振。
“娘—莫怕,今兒閨女讓您好好看看,他海神便是有衝天的怒氣,也得給我讓條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