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哭的狠了還是太驚訝了,一個鼻涕泡就那麼明晃晃的掛在鼻子上。
原本肅殺的氣氛都去了八分,沈知淵有些嫌棄的挪開了視線。
白洛溪更是尷尬的臉紅,可雙手被綁,她想擦都擦不到,隻能低著頭一點點蹭在褲子上,不想抬起頭鼻子和褲子之間明晃晃掛著一根銀絲,她更尷尬了。
“給她解綁。”
衛淩強忍著笑意一刀下去把小姑娘身上的繩子一分為二。
估計主子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奇葩的人,臉色忽明忽暗難以言說。
沈知淵見小姑娘把自己整理乾淨,這才恢複神色繼續道:“你剛剛說見了我,要去通風報信?”
“沒有沒有,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你不是好人,才會那麼說的。”
“如今你又怎麼能確定我是好人?”
白洛溪有些傻眼,她哪知道誰是好人壞人啊,這不是自己被綁,想法子脫身嗎?
再說了,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現在回想剛剛的那些對話,明顯這裡麵涉及到一件大事,她一個螻蟻就想平安活著,不想知道其他。
“大哥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把錢袋子還給你,裡麵的錢也給你行嗎?”
“嗬—”輕笑一聲,沈知淵沒有說話,那日他雖睜不開眼但外界的聲音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救他?他隱約記得小丫頭可是要不管他的。
沈知淵沒有說話,手指一點一點敲打著膝蓋,突然的安靜讓白洛溪心裡更加沒底。
到底能不能放了她給句痛快話這麼難嗎?
“其實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做一件事…”
“……”
白海佑找他幺妹都快找瘋了,半個縣城都快翻遍了,也不見他幺妹的蹤影。
站在街上整個人腦子發昏,不知是該先去衙門報案還是先回家找人幫忙尋人。
挺大個的漢子蹲在街上放聲大哭,心裡一萬個後悔不該把幺妹獨自留在酒樓門口。
白洛溪看到街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哭唧唧,都怨她二哥舍不得兜裡的二兩銀,害她被那個無賴男人威脅。
一陣風過,吹得她衣衫鼓起,嚇得她急忙壓緊衣服下擺,她裡麵現在可是空空如也。
回想自己小衣被那個男人挑在刀鞘上的模樣,她就恨的牙癢癢,早知如此當初她就應該把那個人的狗頭按在海裡,淹死他算了。
不顧她二哥絮絮叨叨的數落,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卞老太還不等美滋滋的數完懷裡的銀兩,就被小閨女的一番話砸的暈頭轉向。
其他人也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招婿?”
沒錯,那個遭瘟的男人威脅她讓她把他招回家,還不能向任何人透漏關於他的事情。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取了她的小衣,揚言若不照做讓她在小漁村無顏苟活。
呸—真以為一件破小衣就能威脅她,要不是她娘好臉麵,她肯定一口唾沫吐他臉上。
不過事成倒也有個好處,那個男人許諾可以免了潮漁村二十年的魚課。
二十年啊!她是知道小漁村家家被魚課壓的有多喘不過氣,若真能免去,不知日子能好過多少!
她倒不擔心那個人忽悠她,畢竟一看人家身上的氣勢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又是為了查珠池司而來,想起水生的話,好像他這個忙也不是不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