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哥哥，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不笑也不鬨，像是在看人，又像是誰也沒看，教室裡再吵再鬨，也不會讓他有絲毫的波動，氣息平靜又祥和，偏偏又生得極為精致，唇紅齒白的模樣好像放在櫥窗裡的洋娃娃，還是最貴的那種。
龍團團眼睛都亮了，邁著小步子，噠噠噠地跑過去：“漂亮哥哥！”
小哥哥麵無表情。
龍團團湊過小臉兒，好奇地看向小哥哥的眼睛，很淡的眸子，眼神也沒有情緒，看著像個假人，她猶豫了一下，才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哥哥依舊沒有反應。
“你彆跟裴寂說話！他是傻子！”胖男孩大聲道，“他又瞎又聾又瘸又不會動！還是個啞巴！”
龍團團呆呆地看著他。
漂亮哥哥生了這麼多病嗎？
接下來的一節課，龍團團一邊豎著小耳朵聽老師唱英文歌，一邊拄著小肥臉，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裴寂。
小哥哥可真漂亮呀。
龍團團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漂亮成這樣呢，就是小哥哥一動不動，看起來不像活人，可她並不在意，小哥哥這麼漂亮，就算是死的，也是所有死人裡最好看的呀。
要是能讓自己摸摸就更好了。
龍團團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禁住誘惑，對著漂亮哥哥的臉試探著伸出小手兒。
“啪！”
手背被人拍了一下。
龍團團嚇了一跳，連忙縮回小爪子，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背，又看了看眼神都沒波動一下的裴寂，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係漂亮哥哥在打團團嗎？”
因為害怕被老師發現，她的聲音很小，湊到裴寂的耳邊他也什麼都沒聽見，反倒被她的呼吸弄得耳朵發癢。
他不動聲色地躲了躲。
“哇！你會動！”
龍團團驚喜極了，看來漂亮哥哥也沒有她想的那麼病弱嘛，她伸出小手，指了指裴寂的大腿：“那它也可以動嘛？”
說著，她還戳了兩下。
戳一下，裴寂朝外挪了挪，又戳一下，裴寂又挪了挪，眼看著自己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他這才看向龍團團，眼神平淡無波，卻意外的帶著一絲絲控訴。
龍團團有些不好意思，扭著小胖身子說：“團團以為你的腿不能動呐，你回來叭，團團不戳你屁屁了。”
裴寂：“……”
他第一次有想說話的衝動，抿了抿唇，不再看這個傻兮兮的胖家夥。
龍團團是個聽話的好團子，雖然被漂亮哥哥轉移了注意力，但老師教她們唱的英文歌她都記得牢牢的，老師剛起一個頭兒，小家夥就美滋滋地唱了起來，越唱她心情越好，小jojo都晃了起來。
“龍團團！”
下課鈴聲剛響起來，胖男孩就大聲喊道：“你是叫龍團團對吧？剛剛你都唱跑調了你知道嗎？這樣吧，你求求我，我教你好不好？”
“沒有跑調！”龍團團揚起小下巴，驕傲道，“團團唱得可好聽啦！”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