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我得回家了。”
南城人民刻在骨子裡的門禁,深入人心。
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連個眼神都不肯給他留,憤憤抬腿,踢了腳她先頭坐過的椅子。
淩旦看熱鬨不嫌事大,好心出聲提醒,“不去追?她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嗎?”
“滾。”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受虐傾向,多上趕著找不痛快。
十分鐘後。
江臣開著車,再次出現在溫黎的麵前,搖下車窗,語帶諂媚,“我送你。”
溫黎拒絕的乾脆,“不用,我打車就好。”
“你家住在山上,這個點沒有哪個司機願意多跑一趟,有來無回的買賣,就算你站在這裡被風吹成僵屍,也不會有人接你的單子。”
話糙理不糙。
南城環水多山,溫家老宅位於郊外,司機在市區裡接單很容易,返程回來的路上,指定碰不上人。
單趟車,不論是從油費,還是時間成本上考慮,都不劃算,沒人願意辛苦跑一趟。
溫黎連“呸”三下,“你咒人家乾嘛。”
聽著江臣調侃的話,看著遲遲沒有人接單的平台軟件,一雙手凍得通紅,倔強又固執。
“我加錢還不行嘛。”
不爭饅頭爭口氣,有錢能使鬼推磨。
江臣忍俊不禁,笑的寵溺,“有這種好事,那你不如便宜我得了,駕駛經驗豐富,零出險。”
說著開始殷勤的推銷起自己來,並推開了副駕駛的半邊車門,“大小姐,請上車。”
見溫黎不動,催促說,“違章停車會被罰款,小本生意,賠不起。”
恍若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事情,從來不曾出現過,隻是起了點口舌之爭的小情侶,在久彆重逢後打情罵俏。
溫黎站在街頭,享受著刺骨的冷風,重重拍打在她臉上,臉被刮得生疼。
這口氣,到底是沒爭下來。
車駛離市區,在盤山公路上穩步前行,溫黎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記憶在腦海中翻湧。
再醒來之時,見江臣已經把車停靠在離溫家老宅不遠處的空地上,人站在車外,靠著車身,背對著她。
麵前煙霧繚繞。
溫黎怔怔的看著蓋在她身上的大衣外套,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和江臣之間的疏離感,油然而生。
並在她的心中,悄悄的生根發芽。
聽到車裡人轉醒的動靜,江臣掐滅手中的煙,坐了進來,“醒了?”
一身濃鬱的煙味撲鼻而來,很難聞。
溫黎皺眉,“抽煙對身體不好。”
江臣笑的輕浮,“大小姐,你會不會管得太寬,還是你巴不得我早點去死,好減輕你的負罪感,輕輕鬆鬆找下家。”
溫黎見他越說越沒邊,趕緊捂住他的嘴巴,“彆說這些話。”
車內氣氛瞬間安靜下來,江臣的呼吸聲吐露在她的手心上,輕輕點頭,應了聲,“好。”
有些許曖昧。
溫黎慌忙撤手,很嫌棄卻動作自然的在他脫落的衣服上使勁擦了擦,接著把衣服扔還給他,忙不迭的去開車門。
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