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實力有多弱,如果隻是普通的業餘五段棋手,一般都有自知之明,壓根不會來參加定段賽。
業餘五段是參加定段賽的門檻,但,遠遠不是成為職業棋手的門檻。
如果真的僅僅隻是業餘五段的棋力,是絕對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機會成為職業棋手的。
要麽是業五頂尖強手,要麽是業六丶業七丶甚至是業八的棋力,才會參加定段賽,才有希望身職業棋手的世界!
他昨天輸,也隻是收官沒有處理好,本來該贏的棋局沒能贏下來,最後憾負一目半,因此他想著今天這一盤棋,無論如何都要贏。
畢竟對麵,也是第一輪的敗者,實力肯定強不到哪裡去。
但是—.下到這裡,棋局的形勢卻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是因為昨天那盤棋輸了,導致我的心態出現了影響嗎?」
青年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對,肯定是的。」
「一定是昨天本來該贏的棋局,因為收官一時大意,最後被逆轉,對我心態影響太大了。」
青年深呼吸了兩下,才終於從棋盒之中夾出了棋子。
「冷靜下來!不要被昨天的棋局所影響!」
「雖然目前落入了下風,但是中盤的戰鬥之中,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中盤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隻要將局勢引入複雜,然後抓住對麵的弱點,施以最強殺法,以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壓垮對麵,我就能反敗為勝!」
噠!
白子落下!
「無論如何,我都要贏!」
十三列十五行,斷!
喬安力望著棋盤,思索片刻,也立刻夾出黑子,落在棋盤之上。
噠丶噠丶噠——·
隨著棋子不斷落下,在棋子落盤的清脆之聲不斷響起的同時,時間也不斷流逝。
半個多小時之後。
喬安力鬆了口氣,對著對麵戴著眼鏡的青年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向裁判席走去。
而戴著眼鏡的青年,還呆呆的望著棋盤,
他看著棋盤,有些口乾舌燥,額頭上,更是早已經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局勢和他預想的可以說完全不同一中盤———他幾乎是被對方,徹底壓製了!
當喬安力已經向裁判彙報完成績,走出對局室之後,戴著眼鏡的青年才終於一下子回過神來,
立刻跑出對局室,向喬安力追了上去。
「那誰,你等一下!」
戴著眼鏡的青年追上了喬安力,開口喊道。
喬安力一愣,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疑惑的向身後戴眼鏡的青年望去。
「你———.你是道場的衝段少年吧?」
戴著眼鏡的青年喘著氣,開口問道。
「對。」
喬安力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果然。」
戴著眼鏡的青年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你,為什麽會對上我?
「為什麽對上你?」
聽到這個問題,喬安力有些懵,不太能理解這個問題,積分循環賽都是係統按積分排的對手,
比賽上會對到誰他怎麽知道?
「我的意思是——
戴眼鏡的青年看喬安力的樣子,知道他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於是解釋道道:「積分循環賽,
是按勝場積分去匹配對手的吧?」
「我第一輪輸了,然後這一輪匹配到了你,這意味著—-你第一輪也輸了,否則我不可能匹配到你。」
戴眼鏡的青年望著喬安力,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但是,像你這種水準的棋力—-為什麽,第一輪會輸?」
喬安力一下子沉默了。
「對手是誰?也是道場的衝段少年嗎?」
戴眼鏡的青年追問道:「叫什麽名字?」
「不是。」
喬安力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今年整個e組的運氣非常好,衝段少年除了我之外,就隻有我的朋友了,他叫何誌安,和我一個道場出來的,但我第一輪對手不是他。」
「不是?」
聽到這個答案,戴眼鏡的青年頓時有些難以置信,問道:「那你第一輪的對手是誰?而且,以你的棋力—又為什麽會輸?」
「他叫俞邵。」
喬安力說完之後,沉默片刻,才繼續說道:「至於我為什麽會輸———」
喬安力深深看了一眼戴眼鏡的青年,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你如果和他下一盤,那時候你就知道答案了。」
聽到這個答案,戴眼鏡的青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當他回過神來,還想再說話時,卻看到喬安力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