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隻能說可惜了。」
中年男人感慨道:「鄭勤二段畢竟是業餘棋手出身,如果他從小在道場接受訓練,現在很難想像他到了什麽程度。」
「比如餘黎陽五段,他比鄭勤二段還要小一年,但成為定段年紀遠早於鄭勤二段,又是衝段少年,即便鄭勤二段很有天賦,也很難追上吧?」
「畢竟他們都是天才,都還處於上升期呢。」
聽到這話,一個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說道:「不,我覺得—-追的上的。」
「嗯?」
眾人一愣,紛紛向說話的工作人員投去了視線。
「你們應該沒看鄭勤二段和餘黎陽五段那盤棋吧?」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了。」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雖然餘黎陽五段最後還是贏了,但是,餘黎陽五段贏的,可-———」」
點也不輕鬆。」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齊齊愣住,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鄭勤二段以前對圍棋的興趣其實不算太大,他隻是想當作愛好,順便去當個職業棋手,在他還沒成為職業棋手前,我其實就知道他。」
剛才說話的工作人員緩緩開口說道:「但是—一年前,他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他從一年前,
才開始認真的去練棋丶去學棋。」
眾人一時間麵麵相,俱能看出彼此臉上的驚色。
順便··去當個職業棋手?
彆的業餘棋手,雖然不是像衝段少年一樣,將所有心思全部放在了圍棋上,但在圍棋上下的苦功可也一點不少!
「那——-是什麽原因,才導致鄭勤二段轉變了呢?」中年男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工作人員笑了笑,搖頭說道。
俞邵默然聽著這群工作人員的對話,腦海之中又忍不住想起一年前,他在山海棋館裡,和鄭勤下的那兩盤對局。
「距離我和鄭勤下的第二盤棋,已經有一年了·——」
「等我成為職業棋手之後,或許要不了多久,就將迎來我和鄭勤的第三盤對局吧?」
想到這一點,俞邵一時間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他知道,鄭勤等待那一天,一定等待很久很久了。
「也不知道鄭勤那時候,究竟會下出什麽棋來。」
隨著時間流逝,對局室裡的參賽選手,終於開始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他們絕大部分人,表情都很沉重,有個十一歲左右的男生,甚至剛走出對局室,直接就豪大哭了起來,然後他媽媽蹲在一旁不斷安穩著他。
俞邵看到這一幕有些啞然,十一歲沒定上段太正常了,他上一世都是十二歲才定段,更彆提這一世定段競爭如此激烈。
不過俞邵其實對此也能理解,
雖然十一歲沒能成功定段很正常,但當最後定段失敗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痛苦和不甘心。
年紀大些還能承受住,但是年紀小很難承受這種痛苦,哭出來就很正常。
隻有少數幾個人,表情漲紅,臉上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之色,顯然應該是成績不錯,拿到了本賽的門票。
到了下午六點左右,所有對局終於全部結束!
e組積分排名前十的選手,也終於角逐出來,他們將獲得通往本賽的門票,得以繼續踏上職業棋手之路。
至於其他人,隻能淪為這十人的墊腳石。
所有參賽選手此時已經全部齊聚比賽酒店大廳,將大廳擠了個水泄不通,雖然人多,但是卻又很安靜,氣氛有些壓抑。
而幾個記者和攝像師,則在人群最前方不斷按動快門,拍照攝像。
「下麵宣布本次e組預選賽,積分前十的參賽選手,念到名字的選手請出列。」
大廳裡,留著山羊胡的裁判拿著積分表,大聲開口道:「男子組第一名,俞邵;第二名,苗曉嘯;第三名,喬安力;第四名,何誌安,第五名,周維方———」
聽到裁判念到自己的名字之後,俞邵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當俞邵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的那一刻,頓時所有人都不禁齊刷刷向俞邵投去了視線,目光複雜。
之前被認為最有希望角逐積分前三的喬安力丶何誌安丶以及苗曉嘯,居然無一例外,全部都敗在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俞邵手裡。
直到現在,這都讓他們感到難以置信。
很快,男子組和女子組積分前十的參賽選手,一共二十人,已經全部出列,站在了最前方。
而記者和攝影師,則在前麵扛著攝像機和攝影機,對著俞邵這二十人一頓猛拍。
「以上十名男子組選手,和十名女子組選手將晉級本賽!」
「希望你們能再接再厲,預選賽僅僅隻是開始,願你們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繼續出色發揮,最終成功定段,成為職業棋手。」
山羊胡裁判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最後,也希望此次在預選賽被淘汰的選手不要氣,感謝你們在此次預選賽中,奉獻出的精彩棋局。」
「一盤棋局的結束,是下一盤棋局的開始,圍棋是一條很長的路,值得用一生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