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你這麽早就結束了?」
俞邵走出對局室,然後離開酒店,來到之前和江夏華一起吃飯的飯店吃飯,剛吃到一半,身後就響起江夏華的聲音。
「對,你也結束了?」
俞邵看向一臉輕鬆的走進飯店的江夏華,問道:「贏了?」
二人的對局室並不在一起,俞邵也不知道江夏華戰況如何。
「贏了,你呢?」江夏華點了一份豬腳飯,然後問道。
俞邵點了點頭,說道:「贏了。「
「厲害啊!」
江夏華有些驚訝,坐在了俞邵對麵,說道:「你對手是誰?」
這個問題倒是一下子問住俞邵了。
好像叫—.萬什麽來著?
俞邵想了想,最後實在記不起對手的名字了,隻能搖了搖頭,說道:「忘記了。」
「剛結束的對局,連對手的名字都能忘記?
江夏華不由有些啞然,最後說道:「接下來還有四輪,四輪比賽之後,就是決賽了,希望咱倆不要碰到吧。」
本賽的輪次並不多,進入本賽的棋手有四百人,在雙敗淘汰賽下,隻需要經過五輪比賽,便能篩選出剩下的五十人。
隻有這五十人,能得以繼續進入決賽。
其他三百五十人,將被淘汰,無法繼續走上職業棋手這條道路。
這時,又有兩個參賽選手一起走進了這間飯店。
「太強了....
其中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滿臉黯然,開口說道:「形勢判斷太準確了,明明是慢棋,但他幾乎是秒落子,就像下超快棋一樣,他才十三歲而已,完全不是對手。」
「你也是運氣差,第一輪就碰上莊飛,不過沒事兒,還有一次機會,接下來一直贏就好了。」旁邊的人安慰道。
「但是沒有任何容錯率了,壓力很大啊.
青年搖了搖頭,沉默片刻之後,說道:「今年要是還定不了段,我就放棄了,要另謀出路了。」
「這-—---沒必要吧,你也就二十三,定段賽的年齡上限在三十,你還有七年時間去定段呢。」旁邊的人安慰道。
『我是農村出來的,家庭條件沒那麽好,我爸一直挺反對我去學圍棋的,覺得我不是那塊料,
隻有我媽支持我。」
青年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我想成為職業棋手,證明給我爸看,結果我現在卻發現——我爸說對了。」
「我要麽去當圍棋老師,要麽去當圍棋解說,要麽就去專門打業餘比賽,總之,要去賺錢了「要不然—-每年都失敗,這麽大人了還一直找家裡拿錢,定又定不上,我真的沒臉見我媽。
聽到他們的對話,本來正在扒飯的江夏華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第二天。
與昨天的氣氛不同,昨天對局室裡的氣氛,緊張之中,還暗藏著激動丶興奮,但是今天對局室裡,緊張中還夾雜著茫然和彷徨。
昨天無論輸贏,都不會有人淘汰。
但是今天敗者組將直接淘汰掉一百人,敗者將為勝者讓路,眼睜睜看著他人一步一步踏上職業棋手之路。
「我輸了。」
一個十四歲的男生,將兩顆棋子放在棋盤之上,滿臉不甘心的低下頭,投子認負。
呼.————.」
江夏華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和對手相互行禮之後,抬起頭,望向莊飛的方向。
莊飛那一桌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就連裁判都在關注著莊飛的對局。
江夏華撇了撇嘴,又看向方昊新那一桌,發現方昊新那一桌和莊飛一樣,也圍滿了人,關注者頗多。
今天他和莊飛丶方昊新,都在同一個對局室裡。
「之前預選賽和莊飛下過了,確實很強,但方昊新我還不夠了解,去看看吧。「
江夏華想了想,正準備起身去方昊新那邊,看看方昊新的棋,但這時,江夏華的餘光又注意到了俞邵那邊,不禁微微一。
此時,何誌安正站在俞邵身後,看著俞邵下的這盤棋局,表情無比凝重。
「何誌安?他不去看莊飛丶方昊新他們兩個的棋?」江夏華一下子就認出了何誌安,不禁有些疑惑。
他又看向俞邵的對手,也同樣認出了俞邵對手的身份。
祝易,誌峰道場的衝段少年,十五歲,今年第四次定段,去年在敗者組一直堅持到最後一輪才被淘汰。
江夏華猶豫了一下,最後朝著俞邵走了過去,很快就站在了何誌安身旁,向棋盤望去。
「這?」
看到棋盤上的局勢,江夏華的眼皮一跳,表情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