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是北境的特招生,入學成績也很亮眼,在終測的環節與手持晦明的黎聖若打成平手,並列第一。”
“黎聖若....?我記得他是月風的小孫子?”
“嗯,時隔多年,他到底還是踏上了這條路。”
軒轅真君輕輕的歎了口氣,想起了那位精才絕豔的月風。
“目前他正活蹦亂跳的在校園裡學習,可能擔心的是沒有實習導師吧...”
在座所有人都有些啞然,完成那樣偉業的少年竟然真的活了下來,而且還在學校裡活蹦亂跳,這一係列的事件竟然是這樣的結局,讓人有種不真實的荒謬感。
“以上,就是【初生惡神】事件全部的複盤,我已經履行了告知的義務。”
“稍等,真君,您似乎還有一件事情沒有進行。”
水風打斷了他的話語,儘管語氣極為尊敬,但她的意誌無可動搖。
“鎮異常者三鐵律,第二條,為異常則誅。”
“魏莪術的身軀不可避免的沾染到惡神的血肉,再加上他奇跡般地生還,我很難覺得這是偶然。”
“一名少年擊殺惡神,奇跡般地生還....現實可不是這種英雄的傳奇故事,這種事情往往都還有另一個真相。”
李憑淵抬頭,掃視了在座的諸位風,即使是十風會議,她也要履行自身的職責,身為執法者的職責。
她必須對一切都持有懷疑和最謹慎的態度,這是人類曆史上無數次極為慘痛的經曆帶來的教訓。
對待異常,這些非正常之物,多嚴謹都不為過,很多時候看似理所當然的事情之下,就會隱藏最恐怖的隱患。
更何況這件事情事關惡神。
“如果那個死去的異常真的是惡神,那我此刻說的事情,在座的各位都應該有所心理準備!”
“神不可直視,神不死不滅,神國終將降臨,這是惡神最根本的三大特質。”
“也就是說,它隻要存在過,就不可能消失。”
“尚且不是鎮異常者的男孩,獨自對抗惡神,成為生還者,這是極為不合理的結果,他有極大可能已經成為惡神的下一個胚胎,起碼也是與那個惡神乾涉極深的存在。”
李憑淵長長的睫毛有些微微的顫動,昭示著她說出這些冷酷的話語,她的內心也絕不平靜。
因為,她要去對這樣的少年,這樣完成壯舉的少年,進行裁決。
所有人都可以不在意,水風不可以;
所有人都可以做那個好人的位置,水風不可以;
所有人都可以掉以輕心,水風不可以;
因為她是執掌秩序與規則的席位,因為她是人類麵對異常最後的壁壘,如果她也選擇不去當那個惡人,不去時刻提出質疑,那麼到時候還有誰能來負責?
讓無辜的犧牲者們負責嗎?
李憑淵,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她扮演了這樣的角色。
不近人情,冷漠,冷酷,總是提出反對,謹慎,多疑。
是她承擔了這些。
“我申請,對魏莪術執行鐵律。”
此言一出,所有風的目光彙聚到了她的身上。
“憑淵,你是認真的嗎?”
“真君老師,我是認真的。”
“好吧...”
軒轅真君看向了其他的風。
水風作為執法者,有這樣的權力,也有這樣的義務,真君並沒有覺得她太過冷酷,反而在內心對能做出這樣萬難之舉的李憑淵有著激賞。
“水風親自提出的鐵律執行,自然需要超過半數的風進行同意的票決,這一點你也沒有意見嗎,水風。”
軒轅真君並沒有親切的喊她的名字,而是稱呼了她的職務,這已經表達了此刻他不偏不倚的態度。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