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老師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朋友圈,看見朋友圈裡鐘陽最新發布的照片,是她在更衣鏡前試穿一件黑色斜露肩裙,更衣鏡反射出對麵替她拍照的那個人,正是王欣悅。
想起王欣悅和鐘陽兩人做下的那些惡心事,想起她們的背信棄義和忘恩負義,楊老師的心裡就一陣惱火。
突然,房間內回蕩起一陣“叩叩叩……”的敲擊聲,仿佛有人用指節輕叩窗戶上的玻璃,楊老師驀地一驚,要知道這可是五樓,而現在已經是快要十二點。
窗外傳來“咿咿呀呀——”的女子唱戲的幽怨聲,刹那間——狂風大作,窗簾被大風掀飛,李汐汐一襲大紅色的優伶戲袍像是用乾涸的鮮血染成,宛若恐怖老電影裡死在戲台上的怨伶,黑色長發隨風狂舞,慘白著臉,嘴唇鮮紅,怨毒的眼眸,剛剛就是她在唱戲作怪。
楊老師忍不住對著窗外叱罵:“李汐汐,你前世作惡多端,身為寵妃之時,手中沾滿無辜嬰孩的鮮血,因果報應讓你每世都活不到四十歲,而今你非但不思悔改,還敢跑來作祟!”
“啊——”李汐汐聞言,臉上的表情驟然扭曲,宛如深淵中爬出的厲鬼,聲音尖銳而充滿怨毒,“你們憑什麼高高在上?憑什麼?我想為自己爭一爭命,有何錯?”
楊老師氣得渾身發抖,怒聲道:“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被嫉妒心蒙蔽了雙眼,犯下種種惡行,如今竟還反問自己何錯之有?”
就在這時,邢老師剛好洗完澡進來,瞥見窗外的李汐汐,他眸光瞬間冷下來。
李汐汐心中最為畏懼的,莫過於邢老師,前腳她還如同瘋魔般肆意叫囂,後腳一見到邢老師,她瞬間變成了驚弓之鳥,蜷縮成一團,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鵪鶉。
當邢老師移步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李汐汐的恐懼達到了頂點,直接給嚇哭了!
邢老師神色冷厲,掌心間金光彙聚,非常乾脆利索地一掌揮去,伴隨著李汐汐淒厲的哀嚎,她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被狠狠擊飛出去——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那汐汐死了嗎?”
楊老師搖頭,“並沒有,隻是受了重傷,而且昨晚來得那個也不是李汐汐的元神,隻不過是她的一縷死魂罷了!”
“為什麼會是死魂?”我不解地問。
楊老師耐心和我解釋,“鐘陽的天魂真身元神都被上天給收走,她今生的壽命更會加速縮短,她身上已經顯出死相,就像你之前看見的那個龍虎山道士那樣,有一縷死魂已經離開她的身體,飄落在外了。”
楊老師擔憂地望著我,“我現在擔心,李汐汐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會是你。”
我愣住了,怔怔地問:“你說汐汐會對我下手?可我和汐汐一直是最好的閨蜜朋友啊!”
邢老師冷哼一聲,語氣鏗鏘有力,提示我道:“秦始皇在夢中對你的告誡,你難道忘了!他要你提防身邊人,凡是能害你的,都是熟悉和親近你的,你把李汐汐當成好閨蜜,你知道她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小悅之前也是你的好閨蜜,後來小悅又是怎麼來害你的,扶蘇那一世是怎麼死的,你自己全都忘了嗎?”
是啊!扶蘇就是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好朋友蒙恬的手上。
可是汐汐……
一想到她,我心裡一陣酸澀和揪心,心裡還是不願把她想得太壞,寧可認為她隻是一時糊塗!
隨後,楊老師又告訴我一件事,“自從道場那天,李汐汐叛變開始,我舊病再次複發,痛得我整夜睡不著覺,原以為是李汐汐在暗處對我下手,用尋龍尺一番追查之下,查出不僅是她,更有伏羲和洛神也在暗害於我。”
“……伏羲和洛神?”我想了想,“他們是為了王欣悅嗎?”
一聽到王欣悅的名字,邢老師聲音冷冷地道:“你知道為什麼徐琳琳一直認定我對她有情,甚至不惜一切地糾纏我?那是因為呂洞賓曾化作我的模樣,以我的身份在神界睡了很多神女,其中也包括徐琳琳在內,讓我背了黑鍋!”
曾經的呂洞賓一直以昆侖神君為榜樣,無比渴望能夠成為像他這樣的人,可是時間一久,那份崇拜逐漸變了味,開始產生出不甘與妒忌。昆侖神君越是坦蕩正直,呂洞賓就越是希望昆侖神君的身上能出現陰暗汙點,既然他沒有,那就不妨自己替他添點上去。
呂洞賓經常變幻成昆侖神君的模樣偷偷做點壞事。昆侖神君不好女色,他就變成昆侖神君的模樣去睡那些神女。昆侖神界光風霽月,他就變成昆侖神界的模樣乾點下三濫的低賤事。這種頂著彆人的容貌,敗壞彆人名譽的快感,簡直如同X毒,讓呂洞賓飄飄欲仙,行事越發猖狂無忌。
邢老師意味深長又語帶嚴厲地道:“王欣悅幫你心通楊戩,你真當她是出於一片熱心?心通之術是旁門左道的邪術,她未持令旗,未奉法旨,就敢擅自施做,這是會折損她的陽壽。而且呂洞賓連對撫養自己長大的養母洛神都能下得去手,你覺得他對你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漂亮表妹,會沒有覬覦之心?”
我一臉懵,也許是因為王欣悅這一世是個女的,所以我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楊老師對我,也是搖頭歎息,眼中滿是無奈之色:“你呀,怎就不懂得人心隔肚皮呢?無論是王欣悅還是鐘陽,你總是把她們想得太過於美好,以後你得學會自己擦亮雙眼,多留幾個心眼啊。”
楊老師預料的果然沒錯,那晚我睡得正香,忽然臉頰上傳來一陣久違的瘙癢和刺痛。
因為之前總有人頻繁換走我元神的臉,那段時間甚至次數高達到幾乎每隔一天,我元神的臉就要‘丟’一次,每次我的臉‘丟’了,都要去找邢老師幫我把臉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