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一切帶來無端苦難的惡意趕儘殺絕。
愈是厭惡,心緒反倒愈發平靜,因為厭惡已然不能詮釋這樣的情緒。
“抱歉,我不該多此一舉。”
拉美西斯的聲音響起,他不該去偷偷庇佑靈魂的,讓夥伴發現如此殘酷的一幕。
而且他利用了夥伴的某一項特質,才能將這些痛苦的靈魂大片的隔絕開來。
不然那些靈魂也不會稱他為救主。
“不,你做的對,你做得很對。”
亞瑟笑了笑,帶動著隊伍繼續高速前進。
“無論是阿斯塔特還是這些普通人,他們的價值是被這個宇宙賦予的,但他們的生命本身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至於我們,對我們來說這個世界容得下寬容,我隻會揮劍,隻會帶著彆人同我一齊揮劍,隻會去注視他人為何揮劍.”
“而你,你儘管去做就好。”
燦金色的眼眸稍稍睜大,法師看著這位一直以來都在孤立整個世界的騎士。
“.我明白了。”
我們都活在過去,但你才是那個最為在乎過去的人。
以至於讓‘現在’的影響都無法觸及到你。
拉美西斯撤身,他對這次行動更有底氣了。
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去做不會後悔的事。
至於結果?
亞瑟不知道。
他更希望自己去做點有效率的事情。
去將那些視線之中的怪物通通送下去。
百米一瞬。
在繁雜的鑄造世界中,複仇者們在移動,燒灼出了一條隻剩下灰燼的道路直通目的地。
穿戴了抗輻射設備的戰鬥修女與審判庭衛隊無視了可能的危險,為帝皇天使們補充著火力。
沒有避開陷阱,沒有避開敵人。
他們在殺戮儘可能多的敵人,釋放儘可能的多的血。
在那些被他們碾碎的亞空間惡魔眼中,他們的身側有一片滾燙的,混雜著金與紅的薄霧。
牆麵上的嘴與眼在驚呼那是帝皇的盛怒。
被碾碎的惡魔在哀嚎那是血神的戰吼。
焚儘一切的隊伍踩踏著灰燼前進,在同一個目標的引領下發出呐喊。
“複仇。”
“複仇!”
——
“我們該離開了,大審判官。”
鑄造世界的計算陣列內,懷言者終結者小隊領袖向那還在緊盯著儀器的老人說道。
他一直在等待這位審判官啟動儀式,他借此開啟裂隙讓手下們完成轉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這個審判官太貪婪,太無知,利用那些人類沉積的痛苦,想要與邪神們討價還價,殊不知黑暗諸神也樂於見到這樣的場麵。
那些被化作機械填充物的萬億人口,每延長一秒的痛苦時光,邪神便能夠品味更多的情緒。
如今領袖可以斷定,這個自稱‘求知者’的審判官就是一個被**衝昏了頭腦的沙壁。
這個儀式到底算的‘求知者’想要的答案,還是用來達成其他目的東西都不好說。
他還是跟那些試圖用奸奇獻祭儀式進行奪舍的沙壁一齊躲地心去吧。
“.滾吧!”
在擺放著六顆靈族執政官頭顱的祭壇之中,擺出沉思者樣貌的審判官瞥視了這個混沌叛徒一眼。
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信仰帝國真理,手中卻拿著惡魔武器,身軀上也生長著變異的枝杈。
若非他不想要節外生枝,早就將這個變異的叛徒處決。
‘看看他,被困在混沌的懸崖裡,甚至看不出自己有多麼的墮落。’
他們同時背過身。
‘是的,我是一個人,而且淩駕於眾神的小手段之上,從不服從於他們的意誌,務實而有目的地使用祂們的力量,而不是屈服於祂們的影響。’
他們同時想道。
“我們該走了。”
回到了自己的戰幫,領袖如是說。
“為什麼?”
副官感到詫異。
“我們不是那些偽帝走狗的對手。”
領袖呢喃道:“那是恐翼的武備,我們沒有足夠的武器,我們的彈藥儲備一直是最低限度,我們沒有條件打贏。”
他花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積攢出一波終結者連隊,是為了證明不依靠混沌,不依靠帝國他們依舊能活下去,而不是要在這將他們送掉的。
“我們可以!”
副官大吼道:“如果你能停止把偽帝的詛咒強加給我們,如果你能讓我們去接受真正屬於我們的東西!”
“不!”
領袖回過頭,他冷冷地說。
“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們不會被偽帝奴役,同樣也不會被黑暗諸神所奴役!”
“什麼奴役?!”
副官撞開了領袖的手臂,用力猛擊了領袖一拳。
“你看到了那些神選了嗎?你看到了那些附魔戰士了嗎?你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什麼?”
還未等領袖回答,他便癲狂的說道:“我看到了力量!”
“如果我們願意敞開心扉去侍奉祂們,我們早就獲得了上千倍的力量,你們都知道我是對的。”
“.”
令人不安的沉默占據了上風。
這些終結者們彼此麵麵相覷,皆是沒有發聲。
“.你們這是在將整個戰幫引入一個煉獄!”
領袖咬牙切齒,這些被亞空間能量把腦子醃壞了的蠢材已經忘了是誰給他們帶來如今這樣的身份。
“我們一直都在煉獄!”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副官便以一個極其誇張的速度抬手戳刺。
撲哧!
他低頭,一柄纏繞著血肉的匕首將自己刺了個對穿。
惡魔武器,是我的惡魔武器
領袖張了張嘴,這樣的傷勢對於一名阿斯塔特來說隻能算作是輕傷,但是在此刻,他卻是連說話都做不到了。
副官的嘴角勾起一個誇張的笑容。
“歡迎來到煉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