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無痕跡,仿佛朱守靜人間蒸發了一般。
孝陵衛父死子繼,數代同袍,他們對朱守靜的態度就像梅青禾對李淼一般——但憑驅馳、死不旋踵。
眼見朱守靜隨身兵器都丟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頓時心急如焚。
其中一人說道。
“以指揮使的武功,我不信有人能悄無聲息的將他帶走,讓咱們絲毫沒有察覺。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指揮使——是自願跟他走的。”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誰能讓孝陵衛指揮使既不通知部下,也不做絲毫反抗的自願離開呢。
自然是……朝廷!
昨晚黃錦懷疑孝陵衛勾結明教,雖然一時間沒有發難,但也是找了幾個千戶細細盤問了一番。
照理說,皇陵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問一問在場之人也是應該的。
但,“詢問”這種事情,不僅僅是提出問題的人能得到答案。
對回答問題的人來說,有些問題本身就是某種答案。
“詢問當時的情況”和“懷疑你是亂黨”兩種態度下提出的問題,是不同的。黃錦再怎麼掩飾,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態度完全遮蓋起來。
當時有千戶察覺了這一點,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強壓了下來,一一作答。
若此事到此為止,也就罷了。
但朱守靜偏偏失蹤了,就在黃錦離開之後的第二天。
幾人四下搜尋,卻是找不到朱守靜的絲毫痕跡。
恰逢幾位供奉進入皇陵,幾人便急忙趕到,卻是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位供奉,正是昨晚與黃錦一同來的供奉之一。
如此,孝陵衛天人問出“指揮使在哪”這個問題,也就不奇怪了。
但,幾位供奉聽得這話,卻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什麼叫“我們把朱守靜綁走了”?
“你——”
一位供奉就要開口詢問對方的意思,話剛說了半句。
忽然間。
“小心!”
身側一位供奉怒吼出聲,一手捂住腰腹間的傷口,一手揮拳擊退了一個身穿孝陵衛勁裝的身影!
那道身影借力疾退,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那個受傷的供奉拿下捂住傷口的手,流出的血已經是烏黑一片。
那人的兵器淬了猛毒!顯然是要置他於死地!
“孝陵衛果然已反!”
“賊子!”
“殺出去!”
“好!”
“莫走!指揮使在哪!”
“去地府問吧!”
“好膽!死來!”
“殺!”
本就劍拔弩張的局麵瞬間失控,一時間怒喝聲、慘叫聲、兵器交擊聲、弓弦催發聲齊齊大作!
登時就血濺當場!
而那道引發了爭鬥的身影,已經借著夜色掩蓋,悄然退出了戰圈,複行數裡,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嗬——可算是打起來了。”
她摘去了頭頂的帽盔,扯下勁裝,頭發披散而下。又伸手在臉上一扯,撕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
露出了籍天蕊輕笑著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