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夠勁兒!”
李淼一拳擊出,與皇帝右拳在空中對撞,餘波將一丈方圓的地麵掀起。他借此抽身疾退,吐出一口淤血,冷笑著說道。
“李大人還是第一次與強於自己的對手交戰吧?”
籍天蕊拿著自己的斷臂,對準傷口按上,血肉糾纏,片刻間便斷肢重續。她晃了晃手臂,轉頭對著李淼笑道。
“確實是第一次,之前總覺得打小孩兒沒意思,還要收著力、生怕一下打死了沒得玩,沒想到還有個硬茬兒一直等著我呢。”
“今天算是過癮了。”
李淼暗運“李氏嫁衣神功”,身上的傷口緩緩愈合。
對麵的皇帝身上也是騰起徐徐白煙,傷口儘去。
對於正麵交戰的李淼、籍天蕊和皇帝三人來說,“傷”,已經不再是決定勝負的因素。
皇帝四路圓滿,李淼和籍天蕊也是“偽”三路圓滿。須彌真氣源源不絕、又根本不缺療傷功法,隻要不是傷及心脈、丹田、頭顱這些要害,傷勢頃刻間就會消失。
評斷三人爭鬥結果的根據,是廣場之上、建文帝和皇帝“寂照”幻象的分界線位置。
李淼低頭掃過一眼。
這分界線,在李淼和籍天蕊兩人的進逼之下,非但沒有朝著前方推進,反而朝著建文帝逼近了數尺。
而這,還是皇帝在絕大多數時間裡采取守勢,不願在兩人麵前露出一絲破綻的結果。
皇帝竟然真的能在維持幻境、與建文帝作心神之爭的同時,壓製兩人聯手!
“不好弄啊。”
李淼輕笑著說道,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目光在皇帝身上逡巡。
皇帝,沒有破綻。
命之三路圓滿無缺,甚至因為性命相合的原因,在表現上比李淼圓滿的境界還更勝一籌。更沒有兩人還需要臨陣切換境界的缺憾,每一招都是須彌真氣、金剛筋骨、介子勁力。
若不是籍天蕊和李淼兩人互相策應,讓皇帝的每一招都不能全力催發,隻怕兩人就不是斷個胳膊、吐點血這麼簡單了。
且開國之時太祖皇帝搜集天下武學,原本都放置在皇宮之內,收藏遠比任何門派都要廣博。皇帝所會的武學,自然也要遠遠多於李淼和籍天蕊。
兩人一出招,皇帝就已經變招準備破解;而皇帝出招,兩人卻未必認得,隻能硬接個兩三下,才能分析出破解之法。
更不用說,兩人要與皇帝交手,就必然要進入屬於皇帝的那半邊幻境之中。聲音、光線全都是虛虛實實,猝不及防之下,兩人都吃過幾次悶虧。
李淼撚著手指,暗自思索。
他和籍天蕊最開始的打算,是皇帝久居深宮之中,應當沒有多少與人交手的經驗。在兩人的步步緊逼之下,或許招式銜接之間會露出些許破綻,兩人可以借此奠定勝局。
但,他們預計錯了。
皇帝並不缺少與人爭鬥的經驗。
他應該是經常將供奉拉進自己的幻境之中,與之爭鬥,借此磨礪武功。招式純熟無比,也不缺臨陣抉擇的果斷。
境界、武學、招式、經驗。
所有的所有,全都在李淼和籍天蕊之上。
對付這種對手,沒有取巧之法。
“底子摸得差不多了。”
李淼說道。
“是啊。”
籍天蕊伸手探入腰間,握住腰帶,從中緩緩抽出一柄軟劍。
“雖然對他的境界早有預料,但真打起來,卻還是覺得無從下手。”
“對付他,已經沒有取巧的法子。唯有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李淼冷笑一聲。
“他會的遠比咱們多。想靠彆人的武學鑽他的空子,已經是不成了。”
“籍教主,應該有一套自創武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