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第一層時,差不多有五六百人,但此時隻剩下兩百人不到。
不久後,畫麵再次發生變化,山海關戰役的場景,走馬燈似的在眾人眼前閃過。
南妖、妖蠻、蠱族、巫神教、大奉軍隊、西域佛國.多方混戰。
一直到納蘭天祿被魏淵設計圍殺,屍首分離,夢境結束,進入新一輪的輪回。
通過這場夢境,在場眾人感觸最多的是“無能為力”四個字。
納蘭天祿的無能為力。
佛門的高手過於變態,魏淵的領軍之能過於變態。
戰爭開啟後,一場場戰役接連失利,鈍刀割肉般被消磨戰力,局部戰爭或有勝利,但依舊難以挽回頹勢。
這時,畫麵出現了變化,並非山海關戰役,而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一個陌生的夢境。
夢境的主人是背負雙刀的武者,敵人是了一個陰翳桀驁的老者。
老者怒斥道:“湯元武,就憑你也敢殺老夫。
你師父老了,老子或許忌憚幾分,五品化勁,也配殺我?”
湯元武淡淡道:“蛇山老怪,你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今日斬你。”
眾人紛紛看向湯元武,有人恍然道:“這是湯門主斬殺蛇山老怪的成名之戰,一戰入四品。”
李靈素說道,“我們的元神被卷入了納蘭天祿的夢境中。
受到夢巫的影響,所有人的夢境正在緩慢交織。”
接下來,眾人陸續經曆了幾場夢境。
有鎮撫將軍李少雲和都指揮使袁義的沙場征戰,有雷州江湖人士的熱血廝殺。
也有以佛門佛門弟子的視角,見證西域高僧誦經**的恢弘場麵。
許七安混跡在人群中,格外沉默,目光卻始終盯緊東方姐妹和三花寺和尚。
佛門和巫神教是有備而來,他們肯定知道如何擺脫夢境。
“腎子,你怎麼看。”許七安看向了李靈素。
作為主修元神的道門天宗聖子,作為四品夢巫東方婉容的姘頭,不會沒有想法。
李靈素言簡意賅,“喚醒納蘭天祿的殘存意識,或者將起消滅,就能脫離夢境。”
東方婉蓉一步步後退,一步步後退,拉開一段距離後,轉身迅速離去。
他們剛動,幾道人影立刻尾隨追擊,分彆是許七安、楚元稹、湯元武、李少雲和袁義。
“跟緊他們!”
東方婉蓉頓住腳步,回頭,朝著許七安等人吹出一口氣。
刹那間,不知何處來了濃濃大霧,遮天蔽日,像是置身在濃霧彌漫的清晨。
“不見了!”
李少雲轉身四顧,又驚又怒。
眾人在追擊過程中,又經曆了一個個夢境。
洞房花燭。
“娘子,該如何行房?”
新娘被問懵了,好半天才回複,:“這,這夫君怎麼問我,妾身又豈會知曉。”
新郎不悅道:“可我聽說,女子出閣時,都有家中婦人傳授經驗。”
新娘細聲細氣:“很,很簡單的。”
“啊,娘子你夾我腰做甚?”
“彆,彆說出來……夫君雖未納妾,難道連通房丫鬟都沒有嗎?再說,煙花之地沒去過?”新娘細若蚊吟道。
“不曾去過青樓,也不曾有過通房丫鬟。女人隻會影響我練武的進度。”
新郎如此回複。
人才啊.……許七安眯起眼盯著夢境,試圖穿透垂落的帷幔,看一看那位新郎官是誰。
雙刀門主湯元武臉色冷漠,似乎不屑一顧,但目光頻頻瞄向床幔。
袁義笑道:“是個武癡。”
李少雲板著臉匆匆疾走。
這時,新娘驚道:“夫君,你去何處?”
帷幔一陣晃動,似有一位少年在穿衣服,邊穿邊回複妻子。
“時辰到了,我去練槍一個時辰,娘子早些休息。”
新娘大急:“可,可我們還沒”
床幔掀開,新郎鑽了出來,眉目俊朗,眼神透著桀驁,火急火燎的往外奔去。
見到這個少年的瞬間,所有人猛的扭頭,看向李少雲。
李少雲黝黑的臉龐瞬間漲紅,隻覺身體內部似乎有烈焰騰起,頭頂冒出了虛幻的黑煙。
都指揮使袁義,反複審視著他,道:“不應該啊,前些年你來雷州城述職,在教坊司玩的如魚得水。”
李少雲嘴角抽搐:“成,成親那會兒,我才十七歲。”
湯元武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所以,當時是貴夫人教你的如何行房?”
李少雲:“.”
前方又是一個夢境,天空蔚藍如洗,草原連綿起伏。
一頭高大的棕色馬匹,正低頭啃草。
夢境單調,除了這匹馬,沒有多餘的事物。
李少雲等人停在許七安身後,眺望夢境,剛剛社死過的鎮撫將軍納悶道:
“這算什麼,一隻馬?”
他盯著馬看了片刻,忽然倒抽一口涼氣,道:“你們有沒有發現……
越看這匹馬,我竟越覺得它眉目清秀,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忍不住就想騎上去。”
湯元武分析道:“確實有這樣的感覺,夢境是一個人的內心深處的體現。
而根據這匹馬展現出的魅力,不難想象,夢境的主人對馬有特殊的嗜好。”
我沒有,你胡說,彆冤枉我
許七安心裡做了經典的否認,隨後明白自己為何會夢見小母馬。
夢是由身體和意識決定的,當一個人饑餓的時候,就會在夢中見到美食。
他騎小母馬的次數,比騎明硯和小雅的次數多多了。
袁義沉吟道:“我們中出了一個馬妖?”
“不可能!”
湯元武搖頭:“若是妖族,早被佛門的人強行度化,根本進不了寶塔。”
嘶!李少雲倒抽一口涼氣:“這人是變態嗎?
馬天天給人當坐騎,已經夠可憐了,放過它們吧。”
許七安嘴角抽搐一下,淡淡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什麼值得奇怪。”
太尷尬了!
太特麼尷尬了!
我打死都不會承認這是我的夢境。
楚元稹死死盯著小母馬,呢喃道,“這馬……似乎有些眼熟……”
“難道,楚狀元對馬……嘿嘿嘿。”許七安不厚道的笑了。
楚元稹立刻偏頭,“我沒有,你胡說,彆冤枉我……我隻是覺得眼熟。”
真的眼熟,好像那個朋友常常起來著。
他不敢再看,生怕彆人懷疑這是他的夢境。
“這應該……不是我的夢境……吧?”
一行人在李少雲“嘖嘖”聲裡,迅速遠去。
沒多久,他們聽見了喊殺聲,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一副波瀾壯闊的戰爭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他們又回到了納蘭天祿的夢境!
出口,就在不遠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