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但她丈夫看上去確實很憔悴，不像是裝的啊，而且，他們也沒騙咱們的理由啊，顯得這房子鬨得很凶，好把價格壓下去？”
林詩詩用力扒拉了下臉，掏出根煙點上，說：“我現在也糊塗了。”
“先回去休息吧，睡醒再思考。”
我們倆下樓的時候，天幾乎完全亮了，健身器材區已經有大爺大媽在鍛煉了，林詩詩突然提議，說這種地方就是小區的情報站，倒是可以去打聽一下那對夫妻，說不定就能有意外收獲。
我覺得可行，兩個人走過去，找了個老大爺就搭上話了。
我們自稱是囊中羞澀的購房客，被那對夫妻的低價房源給吸引了，但聽說裡麵死過人，所以來實地看一看。
老大爺立刻有了話題，壓低聲音說：“確實死過人，大過年的，一個大學生在裡麵上吊了……”
他講的雖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大致上和女主人說的相同，我們倆假裝頭次聽說，配合著偶爾張大一下嘴巴。
直到旁邊的幾個老太太也加入了話題，才算是開始有了新的線索。
一個老太太：“真是的，夫妻倆都是奇葩，還害死了一個大學生！”
另一個老太太：“我看啊，他們賣房子，是因為沒臉繼續在小區裡待著了。”
林詩詩立刻追問：“什麼意思？那個女大學生，是他們給害死的？”
幾個老太太七嘴八舌地回答了起來：“可不是嗎？就是那個男人的自尊心把大學生給害了！”
“沒錯，那個男人自尊心很強，他以前做過保安，兩個五六歲的孩子，無心地談論不好好學習隻能當保安，就被他較真著找到家長，非要給那兩個孩子樹立職業不分貴賤的價值觀。”
“還有那一次……”
他們列舉了好幾個男主人近乎變態自尊心的例子，為了方便大家的閱讀，我直接把這些不必要的隱去，隻講與事件相關的。
“夫妻兩個人四十多歲了，也沒個孩子，這本來也沒啥，但小區裡有幾個人在談論，說年輕人不要孩子，就是因為養不起，這話估計是被他們聽進去了，沒幾天，一個大學生就住了進來，不就是自尊心作祟，故意讓我們看，他可以養得起一個孩子？”
“還不是普通孩子，是大學生呢。”
“要不是孩子出事了，他們估計真能說出這是自己供出來的話。”
“那個女人也是奇葩，成天在家裡擺那麼多神像啥的，聽說喝瓶水都要念誦些超度裡麵蟲子的咒語，簡直是魔怔了。”
……
我倆直到感覺再打探不出新的線索了，才離開小區。
女主人昨天就在小區旁邊給我們訂好了酒店，我倆到前台報完身份證就可以入住了。
我們兩個回到房間，開始複盤起了這些情報，我說這女的那麼相信神佛，不可能因為‘懂行人’的幾句話，把神像全都給搬出去吧？
林詩詩很讚同我的觀點，她點了根煙，說：“不過，我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在深夜，感覺有眼睛看著自己了。”
我正要問為什麼，突然腦子裡浮現出了一副可以用‘詭異’來形容的畫麵！額頭不由的滲出了一顆豆大的汗珠，我抬手揩去，說：“你該不會是指……”
林詩詩彈了下煙灰，說：“其實，按照這個邏輯去思考，也能講得通房子裡為啥沒有一點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