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疑惑道:“那我的外甥女呢?”
林詩詩回答:“我感覺她是壽終正寢的。”
我和女主人幾乎是同時張大了嘴巴!
我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她明明是除夕夜把自己給吊死的。”
林詩詩抿了口茶,說:“古人有句話,叫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意思就是每個人的壽命,都是有定數的,到了那天,就會以‘疾病’‘意外’‘自殺’等各種方法死去。”
“至於把時間選在除夕夜,也不難理解,因為這是一年的最後一天,方便結算,如果你們仔細觀察,會發現冬天比其他季節更容易有人死去,這其實是一個道理。”
我表示還有一點不懂:“那房子裡,為什麼一丁點陰氣都沒有?”
林詩詩回答:“即便是精,力量也來自人的信仰,屬於是正氣凜然的那種,現在是他在找麻煩,屋子裡當然都是他的氣息了。”
這下總算是真相大白了,但女主人還是一個勁兒問林詩詩有沒有彆的解決辦法,林詩詩則是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讓她丈夫馬上去踐行,否則會被折騰死的。
女主人開始嚎啕大哭,我很理解她,那個男人自尊心很強,真光著屁股去爬山,肯定得人儘皆知,搞不好就會走極端,但對於鬼神一事,無論信與不信,都應該保持敬畏的態度,他也算是咎由自取。
第二天上午,女主人按照約定,和我們去房產局辦理了過戶手續,她很遵守承諾的要額外給我們支付一筆錢,令我意外的是,林詩詩並沒有獅子大開口,而是隻要了一千塊,這和意思意思已經沒什麼區彆了。
不過,林詩詩有個條件,那就是女主人必須把出售房子的真實價格告訴我們。
女主人對我們很感激,很誠實地回答:“三十萬。”
我下巴差點掉地上,這房子在金陵,即便是賤賣,都得一百多萬,這是直接折價到了八分之一啊!
我們給閆誌敏打去電話,說房子已經收過,他很高興,下午就聯係好了買家,五點前又去房產局過了一下戶,把前台小姐姐都給看懵了。
閆誌敏找了個飯店雅間,三個人商量分款,他告訴我們這房子是三十萬收上來的,八十萬賣出去的,中間產生了五十萬的利潤,頭次合作,出力的又是我和林詩詩,他主動提出自己隻要十萬塊,我們倆每人二十萬。
這筆錢賺得太快了,我對於升級c員工的事情,也變得更加有信心!
我們和閆誌敏分開後,林詩詩笑了笑,說:“他還挺誠實,下次不用再打聽價格了。”
我說:“既然選擇了合作,就要相信彼此。”
“對了,我有件事不明白。”
林詩詩搓了搓手指頭,我很默契地給了她五百塊錢,問:“那對夫妻‘被看’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詩詩笑了笑,說:“男主人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在夜裡悄悄努力的時候,應該是沒拉窗簾,所以才招來那些東西圍觀了。”
“它們最喜歡看男人女人比武了,認為有機會借此投胎,所以古人才會在‘比武’的時候,拉住窗簾。”
怪不得說是被男主人的自尊心給害的(鄰居那句關於子女的話),我看著林詩詩手裡的錢,突然感慨道:“林小姐,我有時候也不明白,你到底是愛財,還是不愛財。”
林詩詩:“你指的是收女主人那一千塊錢嗎?”
我點點頭,林詩詩意味深長地說:“知道嗎?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多少鹹魚翻身,成功是需要背景的,可鹹魚,也在努力的活著,所以他們把希望寄托在求神拜佛上,但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假如燒香拜佛有用,你連廟門都進不去。”
“同時,鹹魚們再怎麼也是人,是需要被尊重的,那些看似很強的自尊心,隻是不想被傷害的盾牌罷了。”
林詩詩點了根煙,說:“正如她的那句話,他們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仿佛突然之間,對眼前這個‘視錢如命’的女人有了新的看法。
她的身上,又是否有著一段特彆的經曆呢?
做完這趟活兒後沒幾天,閆誌敏就又接到了一單生意,不過,他特彆強調,這次的情況有點特殊,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問他具體怎麼個特殊法?他又不回答了,隻是把房主人的聯係方式發到了我手機上,讓我自己去聊,包括價格。
林詩詩倒是認為,隻要能賺錢就行,誰來做解說員並不重要。
我們按照房主人提供的地址,來到了這套房子前,我也終於知道‘特殊’在什麼地方了。
這次的房子,並不是單純用來住的那種,而是一個路邊的二層獨棟,和普通的獨棟不同,這個麵積很大,起碼是城中村那種的兩倍。
房主人還沒來,我和林詩詩就圍著這房子轉了一圈,我問她:“這裡麵凶不凶?”
林詩詩搖了搖頭:“白天不太能看的出來,不過,這房子在風水上,犯了尖射煞的忌諱,住在裡麵的話,財運會不太好。”
我看了看四周,問她:“什麼是尖射煞?”
林詩詩指了指房子前麵橫著的那條路,又指了下豎著的路,說:“你看這兩條路交叉的角,是不是很尖銳?”
“它們正對著這房子,會把財運給刺破的。”
“另外……”
林詩詩抬起來左手,憑空半握,另外一隻手憑空捏住個什麼東西,往後拉去,說:“這條橫著的路是弓的話,豎著的路,就是直直射到這房子裡麵的箭。”
“住在這裡,再好的命格,都會窮得褲衩都不剩。”
我聽她這麼一說,再看那房子,雖然很破舊了,但依稀可以看出,一層之前是用來做商鋪的,鏽跡斑斑的大門上,有一把同樣鏽跡斑斑的大鎖頭。
我說:“這房主人估計是賠得實在沒錢了,才想著脫手給咱們的吧?”
林詩詩點點頭,說:“所以,咱們要儘可能給他壓價。”
我們倆正在談論,一輛破舊的車停在了我們跟前,車上下來一個人,看到他後,我倆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