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抬頭,目光鎖定許東,腳掌如弓弦崩彈,帶出利箭激射的挺拔身影。
嗚嗚!
宛若狂風襲擊衝擊,眨眼間的功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就按向許東。
真元一氣附著在掌心,像一團濃鬱的風球旋轉,吞納著無窮氣流。
“可笑!我的‘虎式坦克體’是B+級教材!不僅包涵‘炮拳’、‘履帶步’,更有蘊含橫練的‘防打擊裝甲身’!”
許東刹住腳步,雙腿立定,仿佛兩根生鐵樁子,穩穩地砸進地麵。
緊接著頭顱後仰,再猛地前撞,宛若怒槌迎向秦時!
他不相信,自己能被一個靈能係舊武派,而且生命力開發程度並不高的菜鳥破防!
咚!
像攻城錘撞在銅牆之上!
“好硬!”
秦時身形巨震,縱有十二條蛟筋護體,層層削弱力道,也是手掌酸麻,骨架發散。
許東卻更驚訝,血肉之軀竟能硬撼自己這尊“虎式坦克”?
要知道,他早就將這門B+級教材推進到第五層。
已然是武道係大二學生裡遙遙領先的進度了!
正麵接住許東的頭槌,秦時深吸一口氣,十二條漆黑蛟筋擰結纏繞,五指緊扣,狂暴力量從掌心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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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東麵皮一緊,而後發燙,再就是炙熱!
他整個腦袋被提拽著,重重摜入堅實地麵,壓出好幾條粗大裂紋。
一下、兩下、三下……
砸得許東兩眼直冒金星,被強烈的暈眩感包圍著。但他不像駱文賓那麼脆弱,毫無還手的反抗餘力。
等砸到第十下,秦時的動作略微停頓,似乎是累了。
讓許東抓住機會,他怒目圓睜,雙掌拍地,像一台陷入泥沼的裝甲車加足馬力意欲掙脫。
澎湃生命力發出大江大河衝刷的驚人聲音,逼得秦時將手一鬆,飄然退開。
“這才過去多久?他就能跟我正麵相碰了?生命力沒道理漲如此之快?”
許東翻身而起,看向秦時的目光迥然變化,他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純正的舊武派。
“不會偷偷搞紮針打藥,涸澤而漁的那套吧?”
他調勻呼吸,憑借“防打擊裝甲身”的強壯體魄,適才狼狽地遭遇,實際上也就磕破層皮,並未真正破防。
“倘若我練到第十層大圓滿,皮膜堅韌如同一百一十毫米鎳合金鋼,彆說拳頭,就算讓你用機槍掃一天也無妨!”
許東給自己灌輸必贏的無敵信念,讓那股鋼鐵洪流橫推萬裡的蠻橫氣勢重新凝聚。
他大步邁開,飛快逼近,仿佛一尊幾十噸重的金屬怪物,右掌捏合緊攥成拳,毫無花哨壓向秦時。
炮拳打法就是起要橫,打要近,氣要催!
許東這一拳像實心鋼柱自高空砸下,劈開兩邊粘稠氣浪,勢大力沉落秦時肩膀。
“這哥們挺有經驗。”
秦時觀察到對方以右拳作炮打,左手壓腰間,明顯是等著自己躲閃,接續攻勢。
如此一來,不至於招式擊空,氣息回落,反被抓住破綻。
相比之下,前麵落敗的四角褲裸男駱文賓就稚嫩太多。
“但這是虛擬對戰……”
秦時催動氣感運轉,十二條漆黑蛟筋貫通凡軀,雙爪宛若盤繞兩肩,再配合【肌肉記憶】模擬平日的力量爆發。
同樣右臂鼓勁,卻是化拳為掌,真元一氣層層累加,好似扭曲大氣,蕩漾出肉眼可見的激蕩波動。
“以傷換傷?毫無新意的打法!你壓根破不了我的防……”
許東思維電閃,瞧出秦時的意圖,不住地冷笑。
第五層的防打擊裝甲身,尋常物理鈍器刀劍錘斧,完全無法造成殺傷。
就像冷兵器時代的步兵騎兵,企圖阻止坦克突進一樣。
而舊武派前期的心勢意象,恰恰隻能提煉那些平平無奇之物。
相較於新武派的天馬行空,差得太遠!
但許東的念頭升起還未落下,眼中跳出一抹濃烈的驚駭。
他的炮拳橫擊而下,直接砸斷秦時那條臂膀,可後者的那一掌也切實打在自己的頸部。
秦時的臂膀化為糜爛肉泥,露出半節森森白骨,可許東的腦袋忽然一鬆,脖頸血如泉湧。
“他怎麼破的防?沒道理!”
許東人頭墜地之前,雙眸充滿不解。
“沒文化。氣流旋轉運動,就是風。渦流震蕩,也是風!”
秦時將每一次可能連半秒都不到的短促呼吸降下,僅剛才一次出招,他心臟劇烈狂跳幾乎要炸開。
風拳流的心勢勁力,於真元一氣加持下,不再是此前又沉又重,或者飛旋切割的單調攻勢,而是變成極高頻率的震蕩波動。
他的手掌宛若低配劣化的高周波切割刀,雖然未必斬得開一百一十毫米厚的虎式坦克,但摘掉許東的腦袋綽綽有餘。
“今天,是舊武派的勝利!”
秦時按住斷臂傷口,昂然立在擂台,耳邊傳來……聒噪的鼓掌和歡呼。
他扭頭看去,賽場觀眾席上就一道光影,也不曉得是誰。
“贏了!我草!居然贏了!”
駱文賓感覺自己考進啟光衡大,都不及這一刻來得激動。
“趕緊發帖!趕緊發帖!許東你這個武道係之恥!等著被清算吧!”
他心中狂喜之餘,又不禁注視著準備退出房間的銀發形象。
“他上次贏過,還可以嘴硬解釋是運氣好,猜中我的攻擊路線。
可這回,他隻跟許東打過一次,輸了一次,就硬碰硬取勝了……啟光衡大武道係,不會要迎來最黑暗的開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