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同輩領軍人。
“希望師父能鬆鬆口,如此好苗子,丟在泰安太可惜了。”
任攸已經恨不得將秦時打包帶上火車了。
“我休息好了,任老師。”
秦時緩了緩,他血條比較厚,回複也快,幾分鐘就調整過來。
“那,接著來吧。”
說實話,任攸並不曉得老師憑借何種標準,決定是否合格。
但就秦時的表現來說,武神傳人也許有些言過其實,但“天才”二字當之無愧。
最差都是個“輝月”層次,有望“驕陽”。
“此、為、萬、古、之、力!摧、堅、拔、韌!”
秦時兩眼注視泥板文字,層層嵌套的圓形符號,宛若充滿魔性的漩渦,將他精神力吞納進去。
片刻後,一束弧狀的光線透發出來,由虛幻漸漸凝實。
緊接著,第二束、第三束接連閃爍。
房間內通亮又絢爛,像是打開一盞彩燈。
“攏共十束。”
半小時後,一切結束,任攸不由地驚奇。
隨後,他從心底認可武神傳人的極重名頭。
秦同學的精神力強度,似乎不比肉身凡軀遜色。
這代表著一件事!
秦時具備極其少有的靈肉合一稟賦!
“如果他還能獲得四大支柱的垂青,基本上就是翻版的賀嵐禪了,而且還是百分百複刻的那種。”
任攸懷揣著激動心情,也許這位秦同學,將成為南煌道館最後一位真傳?
“秦同學,請你稍後,我將此物交予師父,讓他評斷。”
他似乎擔心秦時跑掉,又對小夏說道:
“麻煩給秦同學取些營養餐食,他消耗不小。”
小夏點點頭,撥打酒店電話,讓人準備。
等到高蛋白,高能量的豐盛大餐送到門口,目睹著秦時狼吞虎咽,任攸這才安心離開。
他回到六十八層的套房,踏進屋內,心靈驀地一靜,仿佛受到感染,被撫平雜念。
“師父,結果已經出了。”
任攸跪坐在蒲團上,雙手奉上泥板。
乾枯瘦小的老者接過,他先是感受一番此物吸收的那股力量。
劈啪!
宛若摔炮在掌心炸開,發出脆響。
老者低頭瞅了瞅,簡單說道:
“不錯。”
轉而又摩挲那十個古老文字,從中體會精神波動。
這一次花費時間挺久,好半晌才開口:
“也很不錯。”
任攸期待地問道:
“師父,秦同學能否被您看中,成為南煌道館的弟子?”
老者未曾應答,隻是說:
“今夜回中心城,還有票嗎?你看看。有的話,就買票回去。”
任攸呆住,旋即無比失落,耷拉著腦袋。
秦同學的天資,乃至稟賦。
已經是萬萬裡挑一了。
竟還不能讓師父滿意!
想到師父年事已高,舊武派的沒落,以及南煌道館的未來。
他不禁鼓起勇氣,抬頭說道:
“師父,秦同學他……哪裡不夠好?縱然放在中心城,也是少年中的翹楚!完全夠得上四大國立的招生水準!”
老者眼皮眯起:
“四大國立門檻再高,每年招生人數也在三萬以上。
如果以此為標準,我乾嘛收你們?直接跑到帝京海州挑人不就是了。”
任攸瞬間啞口無言,又將頭埋低。
“對了,徐必昌那個家夥,是不是也來泰安了?”
老者緩慢問道。
他說話好像中氣不足,每一個字都要費很大勁。
“嗯,教育司派遣公乾視察,由啟光衡大的林主任陪同著。
聽秦同學講,有個冒充接待人員,尋他問話的燕尾服老者,應該就是他。
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他主動跟秦同學接觸了。”
任攸彙報道。
“哪裡都有他,這麼喜歡湊熱鬨,也不怕哪天被人套麻袋。”
老者哼了一聲,又說道:
“這位秦同學,符合衡州武協育學基金的讚助條件,八千萬有點低了,按照最高額度批吧,一億五千萬。
另外,由衡州武協背書,允許SSS級教材《虛空冥想法》,歸他持有,但不得私自泄露。”
任攸歎氣,仍然覺得遺憾。
即便師父開出衡州武協曆年以來最優厚的待遇,可這些哪裡比得上南煌道館的真傳席位。
當世極少數幾座,擁有著群星杯直通名額的舊武勢力!
少數可以持械披甲,不受巡察部監督的舊武勢力!
更是唯一還保留點燃星炬,開辟道場資格的舊武勢力!
“是,師父。”
任攸起身,推門出去。
握著泥板的老者垂首,閉目,好似打瞌睡。
旋即深深吸氣,博山爐的嫋嫋煙霧霎時一空,整個房間的氣流像決堤泄洪,湧向他的肺部。
勢頭之猛烈,幾乎讓空間扭曲,呈現“向內塌陷”的視覺景象。
而後,這位南煌道館之主,乾枯瘦小的身軀,宛若充氣一點點膨脹飽滿。
轉眼之間,變成一個身高兩米二,筋肉虯結,氣魄駭人的強壯猛男。
絲絲白發飄揚飛散,無風自動,似有若無的漆黑光焰覆蓋。
他身影一閃,大氣像被撕碎,撞出近似真空的通道,來到八十層樓頂。
俯視著下方車水馬龍,迅速鎖定一輛銀灰色的躍途轎車。
“小徐啊,真是不長記性。敢在我眼皮底下搶人,先去醫院躺兩個月吧。”
老者目光淩厲,看了一圈,最終選擇附近那輛黃色推土機作為趁手兵器。
……
……
“督學,我剛收到消息,張老前輩和隨行的徒弟,購買回中心城的車票。”
開車的秘書扶了扶耳麥,突然說道。
“我就知道,張老頭眼高於頂。身破二限,筋關神關皆過的秦同學,還是差點意思。
他要的道館傳人,必須展現出妖孽一麵。諸如肉身凡軀完美蛻變,心靈入定精神圓滿。
這些要素,隻會出現在老天造就的蓋世驕陽身上。
秦同學,隻能算出眾,夠不上獨步星海。”
名叫徐必昌的燕尾服老者微微笑道:
“既然他沒相中,那就由我收下……嗯?”
他心頭驀地警覺,毫無來由汗毛炸起。
出於下意識,抬手撕開車頂,就要跳將出去!
結果視線之中,是數百米急墜而下的黃色巨物!
“誰丟的推土機!?”
徐必昌內心怒吼,還未來得及做出防禦,挾著狂猛風聲的沉重動能就悍然壓下!
……
……
“師父。”
許久後,任攸像是錯失頭獎彩票,掛著鬱悶臉色回到房間。
“咱們現在出發,還能趕上車。”
乾枯瘦小的老者揮揮手:
“嗯,你走吧。”
“啊?”
任攸愣住。
“師父你不跟我一起嗎?”
乾枯瘦小,好似風中殘燭的老者搖頭:
“我回去作甚?你通知下其餘的師兄師姐,南煌道館要改遷了,從中心城搬到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