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城】
【通過城門倒是無礙!】
【早就有水銀的探子報信於你,葉牧就在如今的城中的長平侯府。】
【你等身份,早已備妥,侍衛眼光掠過,帶著幾分審視,總感覺你的麵容有些熟悉,最後終是放行。】
【城中倒是人來人往,商業繁榮。】
【北涼城內,人聲鼎沸,商賈雲集,熱鬨非凡,市井煙火之氣。】
【不愧是一洲之大城。】
【三騎來到長平侯府,大門禁閉,門口連一名侍衛都沒有。】
【以你們的修為竟然感覺不到府內任何的動靜,似乎大院空空,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季沁心,修為尚淺,望著那棗紅色的大門,隻感覺偌大的侯府太安靜了些許。】
【正當此時,一聲清脆鷹啼,劃破長空,海東青“雛鳳”,振翅而來,穩穩落在你的肩頭。】
【那銳利的爪子上,緊緊抓著一張筒裝紙條。】
【你緩緩展開紙條,隻見其上字跡清晰:“葉牧於今日淩晨,急召府兵,悄然北上。”】
【你淡淡掃過紙條,不露聲色。】
【陸羽聲音冷冽地問道:“北上逃遁了?”】
【陸羽在陸家軍之中屬於特殊的存在,眾人都有些怕他,他也不會和人交流,一直我行我素。】
【之前要打仗,總要和人商量對策,計劃部署,他本來就嫌麻煩,後麵陸沉來之後,乾脆他就不管了。】
【隻管上陣殺敵!】
【他除了陸沉和其父之外,似乎和誰都不親,若是誰放了錯,求饒也沒有用。】
【陸羽成了陸家軍之中一柄劍,人人也得自省。】
【你輕輕點頭,聲音平靜無波:“今日,葉牧已帶府兵北上。”】
【季沁心聞言,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堂堂燕國長平侯,竟然選擇了畏罪潛逃,這無疑是驚天大事,叛國之罪。】
【更何況,葉牧身為陸家軍中的重要人物,他手中掌握的燕國的軍政之中的重要機密,一旦落入北風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季沁心的心中,有了些憂慮。如今作為你的弟子,亦是燕國的一份子,她的身份轉變,讓她不得不從其立場思考問題。】
【你輕輕放飛雛鳳,它振翅高飛,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陸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現在追趕,猶未為晚!”】
【以海東青雛鳳的能力,隻要目標不是太遠,它定能發現蛛絲馬跡,當年在陸家軍之中就立下赫赫戰功。】
【況且,葉牧的行蹤已然確定。】
【你們三騎快馬,出城而去,沿著北上的方向。】
【你本想勸季沁心留下,但她眼神堅定,執意要同行。】
【你隻見季沁心頭頂氣運如金光繚繞,再無黑氣。】
【你默默點頭,允許了她。】
【雛鳳在前,引領著你們一路。】
【兩日之後,越過那兩側險峻的山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廣袤的平原展現在眼前。】
【不到百裡,便是亳州的邊境,再往前便出了北風。】
【鷹擊長空,雛鳳在高空中盤旋,銳利的目光穿透,遠遠地,似乎已捕捉到了前方的動靜。】
【你手背之上,汗毛微微豎起。】
【平原之上,長風驟起,吹動著季沁心的長發,她用手撫開耳邊黑發,用布帶係好。】
【你們勒住馬頭,目光所及之處,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支大軍早已等候多時。】
【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重甲騎兵如洪流,排列在前。】
【那數量,足足有一萬之多。】
【如同黑鱗壓地!】
【季沁心見此一幕,她猛地回頭望去,隻見越過的山澗之後,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伏兵。】
【黑色鐵甲與寒光閃爍,三馬連環,下麵的鎖鏈“嗦嗦”作響。】
【前有追兵,後有來敵!】
【那高高飄揚的旗幟上,繡著“拓拔”二字,醒目而威嚴。】
【季沁心一眼便認出,拓拔乃是北風王族的姓氏,這意味著,他們麵對的是北風的鐵騎。】
【她心中一沉,怎麼會在此地遇到如此之多的騎兵?】
【前後兩股敵軍,已成合圍之勢,鐵騎之數逾萬,猶如銅牆鐵壁,將三人緊緊圍困,猶如籠中之鳥,插翅難飛。】
【此地雖為平原,但四周地勢微妙地隆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窪地。】
【此刻,它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將你們牢牢地困在其中,無處遁形。】
【此是絕境!】
【戰馬通靈,感知主人心慌意亂,季沁心坐騎亦隨之驚恐萬狀,猛然間雙蹄騰空,人立而起。】
【你側身緊握馬韁,安撫下戰馬。你淡然開口,聲如止水:】
【“臨大事而不要亂,心若慌則失機。縱使生機近在咫尺,亦難以把握。”】
【季沁心聞言,緊緊握住馬繩子,目光轉向你。】
【在你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是一片平淡,仿佛這萬軍之中若等閒一般。】
【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者。】
【她心間不由泛起層層漣漪。】
【季沁心不知為何,卻在你的麵龐上捕捉到一抹難以名狀的期許。】
【那期許,似超脫於眼前重重危機,她注意你的眸光,未為周遭鐵騎如林所動,反而在不經意間昂首蒼穹之上。】
【陸羽注意在三人頭頂之上的虛空,一張符紙悠然懸浮,其上“禁”字赫然入目,微微閃爍著神秘的幽光。】
【此地!】
【竟被布下了玄妙莫測的禁製,不僅阻斷了前行的道路,更將天地靈氣徹底隔絕,使之成為一片死寂之地。】
【你細細感受,發現天地間的靈氣在這方空間之中仿佛被徹底排除,無法為你們所用。】
【天人境界之後,修行者本應內外天地暢通無阻,靈氣取之不竭,用之不儘。更能以內天地影響外天地,施展出強大的“外景”殺招。】
【然而,若是沒有靈氣,天人境界的修行者便隻能依靠體內的靈氣。】
【一旦用儘,其實力便與大宗師境界無異,再無優勢可言。】
【當年空氣消散,景帝便憑借兩千明光鎧重甲軍卒,衝殺了已經是天人境界的“朱夫子”。】
【天人不過兩千甲。】
【然而如今此地,地處開闊,鐵甲如林,何止兩千,足足有上萬之眾,將你們團團圍住。】
【十死無生!】
【季沁心心中明白,這是一場早就設計好的局。】
【葉牧北上,你們一行追逐而來,卻未曾想到,等來的不是葉牧,而是北風的伏兵。】
【可是,他們怎麼會料到燕王會獨自前來,又會從北涼城再北上?】
【這一切,似乎也太過於巧合了。】
【燕王身經百戰,多少年風雨兼程,才打下了這片江山,絕不是魯莽之人。】
【立國之後,陸家軍中竟有人脫離掌控,而亳州境內,又出現了如此之多的北方騎兵。】
【這一切,都透露著不尋常!】
【事已至此,好像再無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