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結果,而不問過程。
以錯誤的方式得出正確的答案,亦不為過。
三先生則倡導教化,欲以儒家之禮儀道德,澤被蒼生。諸葛間認同三先生之理念,故而拜入門下。
蘇景和三先生的之爭,本是思想文脈之辯。
可是,夫子東海尋仙之後。
書院之內,爭論愈發激烈,雙方弟子爭論不休,三先生與四先生之間的鴻溝日益加深。
二先生與大先生亦牽涉其中,終致大先生負氣前往大齊。
二先生則身染重病。
三先生亦心灰意冷。
蘇景帶著弟子入了朝廷,三先生守在書院。
身為三先生的弟子,本應該遠離朝堂。如今諸葛間步入仕途,在書院同窗之中,多有非議,以為另擇文脈。
是為“背叛師門”,不為人恥,豈不是寒了先生的心。
書院之中,亦有不少弟子,暗中歸附這位師叔,可是從未有如此明目張膽者。
蘇景對此極為重視,給予諸葛間極高的禮遇,大有“千金買馬骨”之意,任命他為軍機大學士,賦予其參議軍務之重權。
諸葛間此舉,實有苦衷。
他始終秉持教化之理念,但見三先生心灰意冷,書院人心渙散。
故而,他感念先生的恩德,即便背負罵名,亦要為三先生做些什麼,以朝堂為突破,尋求破局之道。
世上再無“靜月湖”種豆南山下的“靜月先生”,隻有“諸葛大學生。”
諸葛間內心歎了口氣,回過神來。
近日來,劍南道妖魔作祟之事,朝中內閣已展開熱議,雖尚未有定論,卻也已有脈絡在其中,隻待蘇相下決定。
謝原緩緩陳述道:“這是代理國之戰,龍宮之妖魔種視為小國,而大國則嚴守盟約,讓小國代行征伐之事……”
諸葛間初時不以為意,隻當這是外甥的童言稚語,但自“代理國”三字入耳,他眼神驟凝。
尤其是謝原講的有理有據,深入淺出。
諸葛間越聽越心驚,不由抬頭看去,眉頭緊皺,語氣一沉。
“你從何處聽來?”
此言實為內閣對此事的定論,昭示大齊不會涉足其中。
這等觀論,絕非謝府一位公子哥所能通透。
莫非內閣之事已悄然泄露於民間?
或是大隋莫非已經得知。
謝原見舅舅眸子之中的從未有過的嚴肅,不由一怔,嘴上的話戛然而止。
謝原知道這是觀第所說的話,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諸葛夫人亦對一向溫和弟弟的反常表現感到困惑,遂對謝原道:
“原兒,舅舅在問你話呢,你要如實回答。”
諸葛間見狀,沉聲道:“原哥兒,舅舅不會追究,但此事關係重大,你必須細細道來,不得隱瞞。”
諸葛間接著淡淡說道:“此地禁止外道窺探,隔牆不得有耳。”
言罷!
一股白色屏障緩緩升起,將整個小院籠罩其中,如同“規則”一般,漾漾清光蔓延開來。
諸葛間的臉色也因此蒼白了一分。
同時,一塊寫著“養浩然”的玉牌光華騰起,鎮住周圍。
這是神魂修士才能施展的“吐字法”,需要將神魂修煉到極高境界才能使用。
諸葛夫人見弟弟竟然還動用了法器,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謝原經過一番思考,了解舅舅的脾氣和為人後,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將事情全盤托出。
過了一會兒。
諸葛間吐出一口氣,神色複雜。
他沒想到這番分析竟然出自一個謝家的庶子之口。
“出兵朱崖郡?”諸葛間喃喃自語,接著又提到“隴右道……”。
謝原小心翼翼地偷瞄著舅舅,試探性地問道:
“此事不會連累觀弟吧?”
就在這時!
一隻銀白色袖珍飛劍破空而來,如同銀芒破開九重天。
那銀白色的袖珍飛劍仿佛有靈性一般,在空中遊動,如同活魚般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後,穩穩地落在了小院之中,最終停歇在諸葛間伸出的手心上。一道白色的神光隨之照耀在他的眉心,似乎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謝原好奇地盯著舅舅手中的飛劍,這可是大齊修士之間獨有的傳訊方式,能夠隔著數百裡的距離互通有無。
諸葛間的臉色有震驚之色。
這正是內閣所屬的傳訊飛劍,蘇相已經做出了決定,並將這一決定通過傳訊飛劍告知了內閣大學士。
而上麵的消息,竟然與謝原剛剛所說一般無二。
“出兵朱崖郡!”
諸葛間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低頭沉思片刻後道:
“原哥兒,你接著說說看這位謝觀,事無巨細講一遍。”
今天更新有點晚耽擱了一下,老爺們抱歉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