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葛子青用過的汗巾。
趙洋身後的老者,頭上戴著著一個裘帽,鼻子奇大,生的醜陋。
是趙洋的貼身供奉沈髖,當日陪同趙洋去了鴻景院中。
沈髖卻搖了搖頭,對於趙洋極其“愛慕”諸葛子青之事,他實在無法理解。
諸葛子青雖是生的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可是畢竟脫下褲子是個帶把了,他實在提不起興趣。
當然!
汴京之中男子敷粉,愛姿容,喜愛男風也是常事,早就成風。
諸葛子青,九大姓諸葛家大房一脈的嫡子,當今太後的親侄子。
元帝二十年的科舉的狀元郎,曾在書院讀書修行,如今擔任大理寺卿,年紀三十歲不到已經是正三品的高官,掌審斷天下奏案、詳諭疑獄。
當年的大齊第一相士,據說出自三真一門,第一次見六歲的諸葛子青,便鐵口直斷。
“男生女相,貴不可言。”
當然其中也有風波,天底下最貴不可言之人,當屬龍椅之上的帝王!
諸葛家已經有兩任皇後,朝中諸葛家也是掌握京師道的左禦林軍的兵權,朝中為官多是權重之人。
屬於真正的“權勢滔天”外戚。
隻是朝中有蘇相在外戚也得“趴著”。
不過,一句“貴不可言”,倒是道破了諸葛家的心思。
大齊存世三十多朝,養士近千年,根基深厚,非一朝一夕所能動搖。
這位諸葛子青,其實是和趙洋的父親一輩。
趙洋雖也愛女子,可是見過諸葛子青之後便癡迷不已。
沈髖隻是感歎,天道不公!
這位諸葛子青除開出身,相貌不凡外。
此人的在元神修煉之上的天資也是極高,年紀輕輕就已點燃神火。
想到此處!
沈髖又憶起自己三個月“元神”上的煎熬,胸中怨恨如火烤一般。
三個月前隨趙洋去謝府,本來以為有美人享用,想不到惹來一身騷。
“魂幡”之中的主魂被滅,自己又被湖中洶湧的湖水拍飛在亭內,當場昏死。
好在,被趙洋帶回家中,請來修士診治,卻也把這些年的積蓄花的一乾二淨。
然而!
最讓他心痛的是,他引以為傲的魂幡因為失去了主魂,威力大減。
這類陰神之寶,修複起來極其艱難,他這幾日雖然去汴京的黑市之中買了數十條災民的“賤命”吞噬生魂。
對於魂幡隻能來說“杯水車薪”,必須要修士的魂魄才行。
實在是可惡!
那鴻景院之中的那方湖水,詭異的很,他是再也不會去了。
沈髖也不敢去找謝家的麻煩。
這一切!
沈髖牙齒緊咬,手中握拳。
全都要怪那個謝家的庶子,千不該萬不該,你就應該成全老夫。
這三個月以來,謝家的庶子謝觀仿佛成了趙洋的心魔,日夜纏繞,難以擺脫。對於修士而言,心魔是最為忌諱的存在,它可能會侵蝕心神,影響修為,甚至引發走火入魔。
而消除心魔的最佳方法,就是殺掉那個讓自己心生執念的人。
趙洋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汗巾放回懷中,目光落在老者沈髖那怒火中燒的臉上,心中已然明了沈髖的怒火因何而起。
沈髖對謝觀的恨意,已經達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
“沈老,你這幾日不是一直守在謝府附近嗎?難道還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沈髖陰測測地回答道:“那謝觀一直龜縮在府中不出,不然老夫早就給他點了天燈,然後將他練進魂幡,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洋自然知道,沈髖若是貿然闖入謝府抓走謝觀,無異於徹底與謝家為敵,無異於以卵擊石。
謝府中高手如雲,更何況如今謝鴻已經回府,沈髖若是踏入謝府,隻會是有死無生。
“我聽人鳳表弟說,群芳宴時他也要對謝觀下手,你們不妨合作一番?”
沈髖聞言一愣,心中湧起一絲疑惑。謝人鳳和謝觀不是血親嗎?
為何謝人鳳會對這位堂兄弟如此憎恨?
不過,沈髖很快便釋然了,謝家的內鬥他又不是沒聽說過,為了權勢和利益,親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多了去了。
“群芳宴……”
沈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或許,這真的是一個除掉謝觀的好機會。
可是!
群芳宴謝家之人也會在場,這如此殺謝觀?
“沈老,你不用擔心,”
“人鳳表弟已經請了血月堂的殺手,他會在前往群芳宴的奈橋上設法支開謝家的人。”
“一個謝家的庶子死了也就死了,謝府也不會有什麼風波。”
“沈老,你要是有想親手殺他,也可在此地動手。”
沈髖聞言,眼神一凝。
血月堂,那可是汴京黑市中最為凶殘的殺手組織,他們培養的都是從小就被選中的孤兒。
隻要價錢合適,他們甚至敢對書院的先生下手。
他們行事謹慎,動手前會收取一半的定金,如果刺殺失敗,定金全部退還。
更令人稱道的是,他們從未有過出賣雇主的事情發生。
沈髖那張醜陋的老臉露出一絲獰笑:“看來,謝觀這次是死定了。”
他冷冷地說道:“不過,我要親手殺他,剝了他的皮。”
趙洋饒有興趣地問道:“他的那位侍女呢?沈老還打算要嗎?”
沈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
“我隻想要謝觀的命。至於他的侍女,事後我會把她帶到謝觀的魂魄麵前,用屍傀將她活生生地淩辱至死。”
老者的話語中充滿了殘忍和快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謝觀和他的侍女慘死的那一幕。
趙洋倒是無所謂,登上趙家的馬車。
眼中倒是盼望在群芳宴之中能再見到諸葛子青。
沈髖沒有隨行上馬車,而是逐漸隱沒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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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著謝原來到了謝府的大門口,隻見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今日,謝家的正門大開,這在名門望族中並不常見。】
【通常,正門隻有在迎接官場或生意場上的重要貴客時才會開啟。】
【而今日,李家和司馬家這樣的顯赫家族都將來此,自然讓謝家沒有怠慢,大開府門以示尊重。】
【你在人群中看到了幾位之前從未見過的謝家夫人、公子和小姐,他們都經過了精心的打扮,個個容光煥發。】
【年終的群芳宴,無論是小輩還是長輩,臉上都洋溢著期待之色。】
【女子高興在,能和其他九大姓的閨蜜好友,在聚會之中結伴,還能見到書院的俊俏多才先生。】
【男子多是想看看花魁,喜歡熱鬨。】
【你並不著急,隻是安靜地跟在謝原身後。】
【小輩也是相熟悉的聚在一起,如同抱團一般。】
【“謝原,你笨死了,我們在這裡。”】
【一道熟悉的女聲喊道。】
【你抬眼望去,在門口一輛華貴的馬車旁聚集著幾人,似乎是周圍的“焦點”一般,附近不少謝家、李家、司馬家的弟子悄然注意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