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
儘管時隔多年,但當蚩離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之後,仍舊是立馬認了出來。
隻見蚩離看著門口,那個邋遢的女人,不敢置信、踉踉蹌蹌的跑過去。
但回應蚩離的,卻是鮮參怒氣衝衝的一把將蚩離按到了地上,下手一點都不輕,質問道:“我問你,姑娘呢?”
“我在寨子裡找了一圈,都沒見到她的影子,說,姑娘去哪兒了?”
鮮參重新把蚩離從地上拽起來,皺著眉看向他,如果蚩夢真出了什麼事,招呼蚩離的那可就不僅僅是拳頭了。
蚩離被鮮參摔得七葷八素,過了一會兒,腦子清楚了,這才恍惚間想起來,自己在昏倒之前,貌似有人說,自己姑娘好像……嫁人了?!
蚩離的瞳孔不斷放大,隨後看向陳朵等人,問道:“煩勞諸位,能不能告訴我,蚩夢她現在還好嗎?”
“什麼?!”
“自己家姑娘現在咋個樣了,你不曉得?”
砰!!!
鮮參又把蚩離給按到地上了,這次用力之大,直接把地麵都砸出了一個坑,看得張楚嵐等人一陣臉抽。
“話說,他們這個樣子,真的是夫妻嗎?”張楚嵐對著一旁的馮寶寶腹誹道。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吧,我記得之前的時候好像聽徐嬸這麼說過,勞資蜀道山,然後徐叔就乖乖聽話嘍。”馮寶寶用略顯機智的眼神看向張楚嵐。
這時候,蚩離從地上爬起來,說道:“這確實是我不對,要不是我被蚩笠背叛,姑娘也不會孤身一人前往中原………”
蚩離話還沒說完,又被鮮參一把薅住頭發砸到地上,氣急道:“你說那鍋,姑娘一個人孤身去中原流浪,她還那麼小。”
“蚩離,早曉得你這麼沒用,早知道我就不該把姑娘送到萬毒窟來,你看看她跟你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讓她去中原,是為了讓她能遠離萬毒窟的。”
砰!!!
鮮參的手掌再一次無情的按下:“我不聽,我告訴你蚩離,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啊!”
蚩離掙紮的再次起身,感知著臉上的疼痛:“這麼多年不見,你不僅出口傷人,竟還出手打人,婆娘,你變了。”
“我變了?”
鮮參轉過身,怒氣衝衝道:“你在那個破林子裡待上十多年試試,看看你會不會變,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就在這時,鮮參忽然瞪大眼眸,因為蚩離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在其耳邊輕聲說道:“婆娘,我想你了!”
“哦~”
“好嗑呀!”
張楚嵐等人一副嗑到了嗑到了的表情。
“我曾去死溪林尋過你多次,可卻從未再見過你,是不是在躲著我?這次你能出來,是不是就不會再回去了?”
鮮參歎了口氣,鬆開蚩離:“十二峒從不參與外界紛爭,也不會無故前往外界,哪怕我曾經將那古法流傳於世,他們也不會出手。”
“這就是規矩!”
“那裡規矩很多,但我小時候又經常跑到外麵去玩,規矩對於我來說,其實什麼都不是。”
“但是,這一次的規矩,我要守!”
“我是十二峒的罪人,若離開放逐之地,十二峒不會殺我,但你和姑娘,都活不了。”
“這……也是規矩,以懲罰染指外界的罪人,這一次能出來,也是因為大峒主的允許,要讓我幫忙去找一個什麼蠱皇。”
“那找到之後呢,你是不是就能出來了,我可以重整萬毒窟,幫你一起尋……”
鮮參用手指抵住蚩離的嘴唇,然後輕輕摟住他:“沒用的,就算是找到了,他們頂多會答應把我從死溪林裡放出來,但是得一直待在十二峒。”
“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到頭來還不都是一樣?”
“倒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你和姑娘,不過,話說回來,姑娘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看著蚩離神色遲疑,鮮參忽然臉色一變,直接揪住蚩離的耳朵:“快點說,到底咋個樣了?”
蚩離這時候把眼光轉向一直吃瓜看戲的張楚嵐等人,因為他們三個現在是真正的在吃瓜看戲。
隻見馮寶寶舉起手裡麵的西瓜大口吞吃,嘴角滿是紅色的汁水,還好心的問了一句:“你們不繼續嗎,吃麼?”
“你是哪裡來的呆姑娘嘛?”
鮮參趕緊將蚩離放開,神色有些尷尬。
“咳咳!”
蚩離咳嗽幾聲,也是正色道:“我家姑娘蚩夢她現在到底如何,煩請諸位告知!”
張楚嵐和馮寶寶見狀,對視一眼,馮寶寶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張楚嵐趕緊捂住嘴,並說道:“寶兒姐,您還是先彆說話了,我來解釋吧。”
畢竟,馮寶寶的那張嘴實在是太傷人了。
經過張楚嵐的一番敘說,鮮參和蚩離夫婦也算是知道了蚩夢如今的境遇。
隻見蚩離搖頭歎道:“李星宇,李唐皇室血脈嗎,唉,看來是逃不開這個漩渦了。”
“還不是你這個當爹沒本事?”
鮮參白了蚩離一眼,隨後卻隻關心道:“那個叫李星宇的,長得咋個樣?好不好看?趁不趁頭?”
張楚嵐尷尬一笑:“我們那位殿下長得挺好看的,就是……心有點黑!”
當然,後麵一句是張楚嵐在心裡罵出來的。
鮮參卻沒有管那個“就是”二字,直接說道:“長得趁頭就行,我家姑娘看來隨我,眼光應該不會那麼差。”
好嘛,母女兩人都是妥妥的顏值主義者。
張楚嵐現在很想吐槽:“天工那個家夥就是驢糞蛋子表麵光,把他好看的外表揭開,裡麵都是壞的流膿的黑水,黑芝麻湯圓,白切黑一個。”
緊接著,隻聽鮮參又說道:“不過,記得替我轉告那位殿下,要是他敢對我家姑娘不好的話,老娘我就算是不顧規矩,也要出死溪林揍他一頓。”
張楚嵐看著突然變得彪悍起來的鮮參,尷尬的笑了笑:“一定一定!”
而一旁的陳朵聽著張楚嵐之前的敘說,卻沒有插嘴,但不知為什麼,心裡麵卻一直有種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