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奕的這番保證,眾人臉上的笑意更濃幾分。
不僅能有額外的錢拿,以後或許還能當上小校,大夥兒頓時覺得跟著李都使混,還真是前途無量。
李奕又交代了幾句,隨即便讓眾人散了。
張建功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他走的時候湊到李奕跟前,低聲道:“以後李都使有用得著末將的地方,儘管知會一聲,末將絕無二話。”
李奕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張建功在禁軍待了快十年,去年才剛被升為右番的軍使,級彆相當於步軍都頭,也就是百夫長。
混的不算太差,但也不算多好。
當然,跟現在的李奕自然沒法比,升遷的速度一個天、一個地。
李奕之所以會提拔張建功做自己的親兵隊長。
一來是因為他當初被選入內殿直後,一開始就是張建功手下的兵,對方當時是左番的十將,對李奕還算照顧。
二來,張建功是個實在人,做事也很靠譜,又在禁軍中摸爬滾打多年,比較讓人放心。
李奕讓他當自己的親兵隊長,級彆上隻是平調,但管轄的人馬卻多了一倍。
而且作為主將的親信,地位待遇上的提升不說,一旦哪裡的職位有了空缺,也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雖然名義上禁軍中的職位調動,必須由樞密院拍板決定再提交皇帝批準。
但一般情況下,指揮使以下的軍職,主將是擁有很大自主權的。
隻要主將提名哪個人,樞密院通常都會同意,畢竟日常治軍的還是將領們,樞密院主要負責整體的大方略。
至於指揮使及以上的軍職,各部主將倒也有建議權,不過這種級彆的職位任命,很多時候要考慮的不隻是個人的勇武。
所以樞密院對此還是比較慎重的。
目送張建功離開,李奕倒是突然若有所思。
他記得曆史上,趙匡胤在當了殿前都虞侯後,似乎借助柴榮改革禁軍的機會,在中下層將領中安插了大量親信。
然後又拉攏了一批跟自己關係親近的中高級將領。
整個後周禁軍從上到下被他滲透了個遍。
這才有了水到渠成的黃袍加身……有趙大現成的經驗在,自己也不妨借鑒借鑒?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更重要的是,柴榮未來還會不會早死……現在都成了未知數。
“奕哥兒,人幫你交給嫂嫂了,咱們喝酒去……”
就在這時,馬仁瑀走了進來,抬眼便看見李奕腳邊被打開的兩個箱子。
他走到跟前,下意識瞅了一眼,卻頓時大驚:“他娘的,怎麼就剩這點了?奕哥兒你的錢被人給搶了?”
“快告訴我是誰,老子非得弄死他!”
眼見馬仁瑀一副擼胳膊想要衝出去乾架的樣子。
李奕一把拉住他,無奈道:“誰有那個膽子敢到內殿直的駐地來搶內殿直都指揮使的錢?”
“啊?”馬仁瑀一愣,“那這錢呢?”
“都散給張建功他們了……”
“我靠!都散了?就隻留了這三錠金子?”
看到李奕點頭,馬仁瑀一拍腦袋,歎氣道,“奕哥兒還說我亂花錢,我好歹還花錢買了快活,你這白送人,又圖個什麼?”
李奕沒去接他這話,而是詢問道:“你把陳小娘送去鋪子交給我嫂嫂了嗎?”
先前經過龍津橋時,礙於自己主將的身份,加上穿著打扮又太過顯眼。
李奕便沒有主動去跟郭氏搭話。
而是讓馬仁瑀把跟著後勤車輛的陳小娘,帶去早飯鋪交給郭氏。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馬仁瑀拍著胸脯保證道,“人我親手交給嫂嫂的,那丫頭的來曆我也說了。”
“那就好。”
“走,奕哥兒,南街那邊開了家新鋪子,他家特製的春花釀,彆的地方都買不著,我帶你去嘗嘗!”
李奕本想直接回早飯鋪,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有點急切的想要見到郭氏。
然而馬仁瑀非要拉著他去喝酒慶祝一番。
李奕實在拗不過他,隻能跟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