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他回收屍體前,執法官中的驗屍官應該還沒到場才對。
現場的物品也被他一齊帶走,包括星光藥劑和奎恩的子彈。
埃隆笑著招了招手,一名麵色有些蒼白的男人端著一盤雪茄走了過來。
將襯衫撐的鼓鼓囊囊的肌肉,穩健的步伐,正是那天被劫匪重傷的保鏢格雷厄姆。
此時的他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完全看不出來胸口被奧術打出過一個大洞。
“專員大人,這個我可以解釋.那天本人恰好在現場,與三名歹徒搏鬥過,記下了他們的樣貌。”
埃隆隨著他的話尾說道:“我派人畫出劫匪的畫像後,發現是西大陸人,便動用了一些西城區的關係查了查沒想到運氣好,把他們的身份都查出來了。安庫亞先生,抽雪茄麼?”
雪茄用金箔封皮,上麵印著兩個重疊在一起的王冠,識貨者便能認出這是不列顛王室貢品的標誌——這種雪茄在黑市中有很多,價格賣的極高,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貨,畢竟王室貢品外流可是殺頭的大罪,普通人哪能弄得到。
但出現在這裡的雪茄可就不好說了,看埃隆用鑷子小心翼翼夾起來的模樣,大概率是不知怎麼搞來的真貨。
他似乎調查過安庫亞的喜好,準備做得很周全。
安庫亞沒說什麼,默默接過了埃隆的好意,格雷厄姆拿著火機為二人點煙。
傑妮暗暗一笑,不怕你擺臭臉,就怕你什麼都不收。
“奎恩先生呢?”
奎恩伸脖子瞪眼,仔仔細細打量著盤子裡的雪茄,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夯貨。
“什麼b煙得拿金子包啊,這俏玩意值多少錢?”
他留意著一旁格雷厄姆的反應。
但格雷厄姆好像不知道奎恩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樣,隻是討好地將盤子湊近了些。
開槍救下夏黛兒的事,瞞過去了麼?
這家夥自稱戰士命途,從那天展示出的力量來看,大概率是戰士的序列八【格鬥家】。
戰士不愧擁有超凡者中最強的體格,受這麼重的傷,才一個多星期又能下床走路了,跟個沒事人一樣。
比起來小偷簡直是超小杯命途,胸口開個洞包躺板板的。
埃隆吸了口煙,濃鬱的雪茄味將眾人鼻腔填滿,他驅退了格雷厄姆,才接著說道:
“關於這三人的身份,或許我知道的比學院更多一些。他們都是西威爾的底層人——貝茨是煉鋼廠的鍋爐工,阿諾德是紡織廠的染布工,而昆恩是剃刀黨的一名小頭目”
“貝茨因為鍋爐房事故失去了左臂,阿諾德長期接觸染料令雙目近乎失明,而昆恩得罪了一個執法官,被丟進牢裡足足關了十五年,在監獄工廠裡患上了很嚴重的肺病,出來後再也無法回到黑幫.”
埃隆說出這些話時,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感覺,反而像在為他們三人開脫一樣。
“他們三個都不是延根複國組織的核心人員,甚至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延根人。貝茨來自蘇丹的部落,阿諾德六歲時便隨父母離開了延根,而昆恩則是延根難民和南大陸人生下的混血兒,一輩子沒去過西大陸”
“延根複國這種事對於他們而言完全不重要。他們最大的共同點,是都受過東威爾權貴們的迫害,而且都命不久矣.”
埃隆吸了口煙,“所以我認為這件事與延根流浪政府的關係並不大,複國組織很可能隻是幕後主使者接觸到這些人的途徑,而主使者另有目的。”
安庫亞透過雪茄煙霧,凝視著那張從容自若的臉,緩緩問道:
“那你認為主使者費勁心思找這一幫人搶劫珠寶店的目的是什麼?”
“嗬,這誰知道呢”
埃隆抖了抖煙灰,用試探的問:“不過,你如果願意告訴我學院想遮掩的那個奧術裝置是什麼.就是治好他們殘疾的那個,或許我能猜出一點線索。”
安庫亞的動作一凝,隨後平靜的盯著他:“.你很聰明啊。”
“我就直說了。”
埃隆站了起來——
“我不好奇那是什麼,我也不想要。但我知道學院想掩蓋這件事,我可以幫助學院銷毀它,我有一支高效的執法官部隊,可以彌補校務處人手不足的問題但我有個條件。”
安庫亞雙手環胸,嘴叼著雪茄,饒有興致的問:
“什麼條件?”
“我需要學院支持我當上議長。”
年輕的聲音在晚風中回蕩。
“——讓我帶領愛士威爾,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