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學問做得如何,可彆是個空架子。”
“黑心大夫養出來的兒子,不也是黑心肝的嗎?學問好有什麼用?”
“就算是空架子,長得好養在家裡也賞心悅目,比有些臉醜嘴臭的潑皮好多了。”
人群中,一位穿著低調卻用料講究的少女白了一眼剛剛議論的那些男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嗨!你這……這……這個……郡……郡……”站在少女旁邊的路人看清少女是誰之後,瞪大眼睛,差點兒咬到自己舌頭。
少女揮揮手,那人便默默擠到旁邊去了。
蘇玉負手而立,眼睛直直地看向少女,見她麵龐白皙,穿著華貴,定是京中非富即貴的人家。
蘇玉朝她頷首微笑,以示感謝,然後再次接著蒲敘的話宣布:“今日起,本醫館開始義診,為期三日。義診期間,看病拿藥,分文不取!有需要者,可隨時前來。”
剛剛煽動群憤的那人又開始叫板:“說是不要錢,到時候一診治就全是病,又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要錢,你們這樣的把戲,我們可見多了!”
“哦?”蘇玉走下台階,來到那人麵前,“看來這位兄台是被騙過呀,您可否說說,您是在哪兒被哪個醫館這樣騙過啊?”
那人隻以為蘇玉會自證清白,哪裡料得到她會過來問清楚呢,於是他看著蘇玉磕磕巴巴道:“我……我遇到的又不在這裡,說了也沒用。”
“可既然你遇到過,那就說出來讓大家都了解一下呀,這麼多人裡,難免有走南闖北的,說不定就在哪裡碰到你說的那個行騙的醫館了呢,你說出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嘛。”
蘇玉進一步上前,苦口婆心地勸導。
周圍的人聽了,也附和著。
“是啊,是啊,你就跟大夥說說唄。”
“我家夫君就是行商的,這要是遇上了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騙呢,你跟我們說說吧,他是怎麼騙人的。”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也跟著說。
那人見大家都把目光和話題轉向他了,臉上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
“這……這……我是很久之前遇到的,記不清了,不知道是哪個醫館,你們彆問我了!”
他惱羞成怒地一甩袖子,推開人群落荒而逃。
蘇玉氣定神閒地看著那人往巷子裡跑去,冷哼一聲:
“我看八成他就是那個騙子,見我們新開了醫館,怕搶他生意。”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好像剛剛一直在挑撥的,就是這個人。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哎呀!人都是吃五穀雜糧的,哪有不生病的,諱疾忌醫可不是什麼好事啊!平日裡大家想瞧病買藥還瞧不起呢,今日有免費的,不看白不看!你們不進,我先進!”
話音一落,一位穿著粗布衣服挽著袖子皮膚黝黑的壯年就走出人群,直奔醫館裡麵而去。
有了他帶頭,其他人也跟著往裡擠。
反正看診不要錢,拿藥也不要錢,白得的東西,誰又會嫌多呢?
蒲敘見大家都進來了,連忙在椅子上坐下,開始為第一個進來的男子把脈檢查。
後麵那些進來的,蘇玉和掌櫃的便讓他們一一排好隊,一個一個進。
抓藥的夥計則在藥櫃那裡仔細看著蒲敘開的藥方,認真地抓取每一味藥材,生怕弄錯一點點。
蘇玉站在門口,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甚是滿意,在上京的第一步,算是站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