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藤丸兄妹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
一直到初中二年級為止,藤丸立香的人生都非常平凡。
與自己長得完全不像的異卵雙胞胎兄長,小自己幾歲的妹妹,溫柔賢惠的母親,工作忙碌經常出差但是夫妻關係恩愛一把年紀了還在撒閃光彈的父親。
家庭條件雖然不算是大富大貴,但也是衣食無憂。
並沒有什麼特彆擅長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特彆不擅長的事情。
在班級裡也沒有被排擠,雖然沒有能稱之為摯友的人,但與大部分的同學朋友關係都不差,時不時會一起出去玩,也會互相慶祝生日。
立香唯一能算是半個不一般愛好的內容是,她喜歡看賽馬的比賽——並非是熱衷於賭博,隻是單純的喜歡看比賽,喜歡看馬兒在賽道上儘情奔跑的樣子罷了。
或許是因為作為雙胞胎兄妹降生吧,過於活潑開放的父母,居然給兄妹兩人都起了念法完全一樣,隻是漢字寫法略有差異的名字。
據說兩人年輕的時候都是所謂的‘SF(科幻)係阿宅’,因此很熱衷於在細節上扣設定。
哥哥的名字是‘藤丸立花()’。
妹妹的名字是‘藤丸立香()’。
小時候經常有被父母忽悠著穿女裝的哥哥,在長大之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不對勁:“不管是念法還是漢字的寫法,這兩個名字怎麼看都是女生的名字吧?!”
母親:“因為立花你長得更漂亮唉,立香穿男裝則是很帥氣。果然雙胞胎兄妹的這種反差很棒啊!”
立香:“在女兒本人麵前說這個真的好嗎?——雖然我是無所謂啦,畢竟男裝穿起來行動更方便。”
哥哥:“你穿的那個是女士男裝吧!那東西從本質上來說不還是女裝嗎!?”
哥哥似乎對此有些鬨彆扭:“受害者不就完全隻有我了嗎!?以後就叫我藤丸了,彆用名字叫我,Ritsuka什麼的,根本就是女人的名字,居然是個男人。”
母親突然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毫無征兆的一拳錘向藤丸:“像你這樣不懂父母良苦用心的小孩,我要好好修正你!”
閃躲開來的藤丸and立香:“什麼年代了還玩這種老梗誰聽得懂啊!?”(注:1985年的電視動畫《機動戰士Z高達》主角卡繆·維丹的台詞,原句為“像你這樣的大人,我要好好修正你!”)
母親:“你們兩個聽得懂就行!歐啦歐啦歐啦!”(注:《JOJO的奇妙冒險》裡空條承太郎揮拳時的戰吼)
哥哥:“無駄無駄無駄!”(注:《JOJO的奇妙冒險》裡迪奧·布蘭度揮拳時的戰吼,發音作‘木大’)
母親與哥哥兩人激情‘對拳’,立香趁此機會偷襲,從背後抓住了哥哥:“機會來了!媽媽!”(注:初版為1988年的電視動畫《魔神英雄壇/神龍鬥士》裡的經典台詞“機會來了!小杜!”)
母親立刻動手給哥哥換裙子!
哥哥奮力掙紮:“立香!你算計我!”(注:1979年的電視動畫《機動戰士高達0079》中,卡爾瑪·紮比的名台詞“夏亞!你算計我!”)
“漂亮!”狀況外的小妹也撲上來按住哥哥的腿。
因為怕不小心踢傷到小妹,哥哥隻能屈辱的接受‘蹂躪’。
【(說起來,現在不少二創裡男藤丸都有喜歡女裝的設定,這裡姑且隨意的加個判定好了)】
【(藤丸對‘女裝’的接受程度:1D100=80)】
【(你這不是樂在其中嗎!?)】
大概是因為底子的確好,雖然精神上沒有出現問題,但多少有了點類似“老子真可愛!不打扮下的話太浪費了!”的想法,變得非常精通起化妝技巧了。
學校裡因此多了個“來曆不明的神秘美少女會在每年的情人節送不受歡迎的男生義理巧克力”的校園不可思議傳說。
立香偶爾能看到藤丸在偷偷的憋笑:“那些家夥要是知道巧克力其實我送的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噗哈哈哈哈哈”
立香偶爾也會有些微妙的錯落感:怎麼回事?又會化妝又擅長家政,甚至連偽聲都學了(←為了對朋友惡作劇),怎麼感覺哥哥的女子力比我還高!?
私底下的興趣愛好是賽馬與拚膠的立香感到了微妙的危機感。
當然這些隻是小插曲罷了。
奇妙而又歡樂的家庭關係。
立香很喜歡這種氛圍。
但這一切平凡的日常,卻在初中二年級的時候,被改變了。
那一天,是立香的生日。
也是藤丸的生日。
長年出差的父親提前準備好了假期與時間,等放學之後,一家人會去訂好的飯店裡用餐,再一起去看電影。
非要說的話,也不能算是多特彆的計劃。
那一天,作為文學部部員的藤丸早早回家,立香則是與為她慶祝的朋友們先去了商業街玩耍,從卡拉OK中離開的時候,因為熱情的朋友們,導致立香出來的時間有些晚了。
但這並不算什麼大問題,家裡人已經通過手機聯係,告訴立香他們先出發去訂好位置的飯店了,讓立香回家換好衣服後再來。
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類似的情況,在以往每年生日的時候也遇到過。
但是那一天——
立香記得,那是在河流旁。
河流旁邊的草地,那是許多附近小學的孩子們喜歡的,放學後玩耍的地方。
那並非是立香尋常時候會走的回家路。
那一天,因為與同學朋友們去了稍微遠一些的、平時沒怎麼去過的地方玩耍,所以得走那條路繞道回家。
鉛灰色的雲層突然遮蔽了天空,隨之而來是驟然加劇的風聲與隱約作響的雷聲,可以預期的一場大雨,似乎隨時就要從天空中湧下。
隻想著加速跑回家去的立香,偶然間瞥見了,幾個小孩之間的爭吵。
也不是多罕見的事情。
一個孩子被一群孩子圍繞在中間,他的機器人玩具被其他孩子們搶走了,被欺負的孩子想要搶回自己的玩具,欺負他的壞小子們則是嬉笑著玩起了‘傳球遊戲’。
被欺負的孩子的機器人玩具,在壞孩子們手裡被不斷的拋擲,他們嬉笑著看著那個哭著的男孩,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來回在幾個壞孩子之間奔波。
立香眉頭一皺,習慣性的就想去阻止這惡意的鬨劇,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傳‘球’的過程中,那個‘球’——機器人玩具在即將被主人搶回去時候,欺負人的壞孩子為了不讓他‘得逞’,特彆用力的將玩具扔了出去。
並沒有扔到其它壞孩子手裡,而是因為過於用力,就這麼落到了旁邊的河流裡。
這條河在一年大部分的時間裡都很平穩,但不湊巧的是,那天正好是河水湍急的日子。
立香愣住了,欺負人的壞小孩們也愣住了。
就在這時,老天爺掐準了時間,雨水落下,從點點雨滴,轉瞬之間,變成了連珠炮般的大雨。
立香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天空。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的走神時,那些壞小孩們發出了驚呼聲。
當立香再度將視線看向那群孩子們時,那個被欺負的孩子、甚至沒有脫下書包的他,因為焦急的想要拿回自己的玩具,而來到了河流邊。
湍急的河流,伴隨著大雨與大風的肆虐,風一推,一個浪花打去,就這樣將那個孩子卷入了河流之中。
壞小孩們全都傻眼了。
立香下意識的衝了過去。
將書包扔給那些壞小孩:“拿我的手機報警!密碼是XXXXXX!”
在意識理解自己要做的事情與風險之前,脫掉了鞋子的立香,已經跳入了河中。
雖然費了很大的功夫,但立香趕在河流越發湍急之前,將那個小孩送上了岸邊。
如果在那之後,立香有順利爬上岸的話,或許就不會有後麵的噩夢了吧——
——磚頭
從河流上遊的某處,住在某座大橋的陰影下,某個流浪漢撿來搭建臨時窩棚的磚頭,被突如其來的大雨與河流衝垮、卷入了河水之中。
被河流賦予了動能的那些磚頭,其中一塊,擊中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立香的額頭。
一瞬間,立香似乎聽到了更多的驚呼聲。
但鮮血很快染紅了她的視野。
被卷入河流之中,渾濁的河水從口鼻中灌入,身體被亂流裹挾。
湍流像無數透明蟒蛇纏住腳踝,無法掙脫,混凝土管壁在視線中飛速倒退——
混凝土?
當立香意識到的時候,後腦勺重重撞在了河底的岩石凸起處,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沒有昏厥,手指試圖抓住可能是下遊某座橋支柱的混凝土。
但是失敗了。
指甲蓋掀翻的瞬間,四肢與肋骨接連被亂流硬拽著撞上了湍急河流中隱藏的陷阱。
骨折。恐怕還有內臟損傷。無人來救,必死無疑。
如果是普通人類的話,到這裡就是終點了。
據說,人在生死的邊緣上,會看到自己一生的走馬燈。
但立香在那一瞬間,意識卻出乎意料的清晰,雖然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在哀鳴苦痛,但意識卻清晰的不可思議。
在生死的境界線上。
在渾濁晦暗可能會成為她墓地的河流之下——
仿若幻覺般的,立香看到了一個人影。
身穿科幻故事裡太空服般的橙紅色緊身衣,將長發紮成一束馬尾的少女。
跟自己一模一樣,隻是外表年紀似乎比初二的她略大,大概是高中生年紀的女孩。
好似自己的倒影。
但她有著一雙與自己完全不同的,金色的眼睛,在晦暗的河底如此明亮。
金色的虹膜裡好似流淌著熔化的太陽金箔,每一道紋路都在折射歲月的裂痕,像是訴說著無數舊日的故事。
立香好似與她麵對麵,又仿佛與她隔著不同時空的距離。
唯有那兩抹鎏金色澤刺穿現世的隔閡——你是誰?
這樣的困惑剛浮現在女孩的腦海中。
“——!?”
下一瞬間,當立香回過神來時,一股巨力突兀的出現,吞噬生命的湍流像是無法容納下她似的,將她吐了出去——她居然就這麼被一道浪給甩飛回了岸上!
(幻覺.?得救了?)
但是還不夠。
磅礴的雨水依舊在捶打立香的身體,劇痛從身上——從身體的內部不斷湧現:失血、失溫、內臟損傷,一切都是致命的,如果不能立刻得到應有的急救措施,她還是會死。
斷裂的肋骨刺入了肺葉,呼吸變得困難,劇痛與缺氧開始讓她的意識模糊。
求生的本能,要去家人身邊的本能,驅使著立香費力挪動身體,向著家的方向挪去。
不可思議的奇跡發生了。
劇痛逐漸遠去,但這並非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的麻痹,而是因為傷勢在恢複。
她甚至重新站了起來。
呼吸亦逐漸變得平穩——好似之前肺葉的損傷與肋骨處的疼痛都是錯覺一般。
隻有意識越發渾濁。
僅憑本能驅使著她回家。
突然,沒走幾步的立香,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
詭異的事情發生在了立香的身上。
她突然無法好好控製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並不是說身體麻痹肌肉抽搐時那種好似‘斷了線的人偶’般的失控感。
而是——好像,身體變得不是原本的自己,意識無法適應錯誤的身體,而在操作的過程中出現了錯亂。
跌倒在地的立香,在水窪的倒影中——看到了陌生人。
本應該是‘自己麵孔的倒影’的位置上,並非是立香的臉,也不是之前立香看到的詭異幻影,而是另一張漂亮卻完全陌生的,有著一雙紅玉般眼睛的美麗白發少女的臉。
很美麗。
但是但是這不是我!
這不是我!長這樣的根本不是我!立香的心中爆發出了這樣的呐喊聲。
詭譎的事情再度發生。
水窪倒影中的立香的臉,居然再度開始了變化!
變化的不僅僅有臉,還有身體,立香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體內外的每一塊血肉與每一塊內臟都在蠕動、都在扭曲、都在——變化。
琉璃色的席地長發,海螺般異樣的巨大犄角,豐滿的身體,帶魚類鱗片特征的尾巴,桃色的雙眸中虹膜卻呈現出離奇的‘X’形狀.這又是誰?
——不對!
“這不是我!”
雖然不知道這是誰,但這絕對不是自己!
“我應該是、應該是?”
立香愣住了。
記憶好似被蒙上了一層迷霧,她居然想不起來‘自己長什麼樣’了。
家。
回家。
對!回家!
隻要回家!家裡肯定有自己的照片!隻要找到自己的照片!那就能搞清楚‘立香(我)’應該長什麼樣了!
她開始了奔跑,跌跌撞撞,拖著不熟悉的陌生的身體開始奔跑。
這滿地該死的水窪!好像鏡子一般,讓女孩不想看也被迫要看,被迫知道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變化,變成一個個她陌生的模樣。
讓女孩越發恐懼的是,在不斷的奔跑與失控般的變化過程中,她自己的記憶——她對自己原本點滴日常的記憶也越發模糊起來。
當女孩重新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已經幾乎記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水中倒影的模樣,也不再是‘陌生的某個人’,而是好似好幾個不同人的身體特征互相拚湊而成的.扭曲的怪物。
瑪麗·雪萊在1818年創作的長篇《科學怪人》中描寫的,用無數人屍體拚湊而成的縫合怪物‘弗蘭肯斯坦’。
女孩跌跌撞撞、近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家門前。
麵對的是空無一人的家——想不起名字與麵孔的家人們已經出門了。
沒有鑰匙要怎麼開門?
裝著鑰匙的書包被她扔了,當女孩的腦海中下意識的回想起‘家鑰匙’的形狀時——
她的手開始扭曲。
肌肉、指骨,不受控製的變異,就這麼當著她的麵,變成了鑰匙的形狀。
女孩下意識的將自己右手變成的鑰匙插入了門鎖之中。
成功開門了。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這不是我!我不是怪物!我是人類、我是、我是.我是誰?”
女孩瘋一般的衝進了家中,登上熟悉又陌生的樓梯,來到了二樓,推開自己房間的大門,隻要能找到自己的照片——
沒有。
哪有什麼屬於某個女孩的房間?
記憶中是自己房間的地方,眼前卻隻有擺放雜物的倉庫罷了。
“.照片,哥哥的房間裡.有照片!”
女孩喃喃自語,轉身來到了隔壁房間,這是個平平無奇的男孩的房間,除了個人電腦之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書架上塞滿的各種輕。
情緒失控的女孩,粗暴的翻開了書架下層的櫃子,從裡麵翻出來了相冊。
打開相冊。
隻要在這裡麵找到‘自己’的話——
“.?”
“.”
“.!?”
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哪裡都沒有,哪裡都沒有!
照片中的不同年紀不同時期的全家福中,有的是幸福的一家四口——父親、母親、哥哥、小妹
女孩的指尖劃過全家福上男孩的臉:“藤丸.”
然後是小妹的臉:“遙香(Haruka)”(注:FGO裡並沒有給出藤丸立香妹妹的全名,這裡是我用Deepseek生成的,含義是‘遙遠、未來’)
但唯獨沒有女孩,沒有‘哥哥的雙胞胎妹妹’。
仿佛她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絕對有哪裡搞錯了!我呢?那我呢!我難道不是這個家的孩子嗎?我是、我是.”
淚水不受控製的,從女孩扭曲的臉上溢出。
“我是.我是誰?”
當女孩這麼質問自己時,從她的頭腦最深處,開始傳來劇痛。
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被撕裂了,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溢出來了。
突然的,一個聲音打斷了這一進程。
“不行啊,這樣做的話,現在的這個世界會毀滅的我必須拯救世界才行。”
那是一個有些清冷的,女性的聲音,像是在對女孩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高跟鞋叩擊地麵,聲響像豎琴斷裂的弦音,然後‘她’出現在了女孩的麵前。
外表年紀看上去與女孩妹妹遙差不多大,泛著熔岩般色澤的暗紅長發紮成了一束利落的馬尾,左邊的耳廓旁能看到一根好似山羊般的犄角。
改良式燕尾服貼合著少女初綻的身形,領口銀線繡著的逆十字刺,血色緞帶係成的蝴蝶結垂在鎖骨凹陷處,隨呼吸輕輕顫動。
與其說是美麗,不如說是妖冶,好似《浮士德》中誘人墮落的魔鬼。
“你是誰?”她下意識的問眼前魔鬼般的女孩。
魔鬼般的小女孩沉默了一下:“.我是藤丸遙香(),是.姐姐你的妹妹。”
“不對,遙香才不是長你這樣!”
“因為她是冒牌貨啊。”魔鬼般的女孩幽幽道,“‘對你而言’,她才是冒牌貨,我是因您過去餘燼回響而誕生,是你的半身,我,才能算是你真正的妹妹。”
茫然,困惑。
“你是魔鬼嗎?”她下意識的問,心臟好似被揪住一般的疼痛,“魔鬼.魔鬼也沒關係!請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自稱遙香的、如同魔鬼般的女孩,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姐姐,要交易嗎?”小魔鬼自言自語般的提問。
遙香好似燙金的雙眸凝視著女孩,熠熠生輝如同燃燒的赤金般的眼睛,讓女孩不由得想到了不久前,在水下看到的那雙眼睛。
“要!”女孩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告訴我我是誰!讓我讓我從這場噩夢裡醒來吧!我要回到我的日常裡去——對了!這一切肯定都是你在搞鬼對吧!
你在嚇我!你在欺騙我!為了.為了讓我跟你進行交易?就像是那些故事裡的魔鬼一樣!”
小魔鬼搖了搖頭,苦笑,卻沒有要直接回答的意思:
“你有七次交易的機會,姐姐,你記好了,七次,每次交易就是七分之一的生命,當七次結束之後,我會收走你的一切。”
女孩愣住了。
這交易內容.聽上去還挺實惠的?
七次交易機會,但隻有七次全部結束之後才會收走一切,那不就是說,隻要自己在用了六次之後,死活不用這第七次不就行了?那不就相當於可以白嫖前六次了?
“這一次就不算數了,算是——試用!”
小魔鬼打了個響指。
她消失了。
一切似乎都被改變了,一切又似乎都沒有變化。
女孩手中捧著的相冊上,不再是‘一家四口’,而變成了——變回了‘一家五口’。
她看照片上的女孩,認真看、仔細看、像是要將一切都刻入靈魂的最深處。
一同變回去的,還有她的模樣、她的記憶。
她想起來了。
“藤丸立香.我的名字是.藤丸立香。”
取回了‘自我’。
立香捧著一家人的相冊,落下了淚水。
剛剛的一切,好似隻是一場噩夢罷了。
“找到你了!立香!”
突然,有人使勁的拍了下立香的肩膀。
那人開始絮絮叨叨的抱怨:“真是的,大家都在找你,打家裡的電話也沒有接,我正好在附近就想著是不是剛好錯開時間了,就來看了看,你果然在這——還有鑰匙還給你,你怎麼開了門之後沒拔鑰匙,把鑰匙落在門上了?”
立香呆呆的看著對方塞到自己手裡的鑰匙。
鑰匙鑰匙?
不對!
自己剛剛不是用、用手變成的鑰匙開的門的嗎?開完門之後手就變回來了,根本就不是用鑰匙開的門!
但是,此時此刻,鑰匙就在立香的手裡。
“.夢?幻覺?精神錯亂?”
剛剛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全都是幻覺.嗎?
都是假的。是自己嚇自己?立香有些分不清了。
“你怎麼渾身濕透成這樣?剛掉河裡去了?”對方從藤丸的房間裡翻出一條毛毯,扔在了立香的頭上,“你先擦一下,然後去洗個澡,我跟你哥哥他們打電話報一下平安.呃,你看上去也沒受傷的樣子,洗個澡換身衣服,我送你去飯店吧。”
對方這麼說著,然後掏出手機,開始給立香的哥哥打電話報平安。
立香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位自顧自照顧自己的銀發同齡女性。
——折田同學。(注:FGO原作裡目前並沒有給出這位‘高中裡與藤丸立香關係好(無論男女立香)的女孩’全名,甚至不確定是不是姓‘折田’,這裡我默認她叫折田了。)
看發色就知道,她有外國人的血統,在日本這種地方,雖然各種漫畫動畫輕故事裡,經常會將混血兒設定成受歡迎的經典女主角設定,但現實裡並非如此。
惹人注目的不同外貌特征.雖然不一定會招致霸淩,但很容易被敬而遠之、區彆對待、疏遠——也就是所謂的冷暴力。
折田同學大概也是如此,不過她本人不喜歡社交,與他人說話時口氣也很衝,雖然沒有被霸淩,但的確一直遊走在班級的邊緣。
立香是排球部的成員,與她本來是沒有什麼接觸的,也並非是在同一個圈子的人。
但折田與哥哥藤丸一樣,都是文學部的——幽靈成員。
所謂幽靈成員,就是在某些部裡掛名,給文學部充人數,用來避免文學部因為人數不足而廢部,本身基本不參加部裡活動的人。
立香的哥哥,藤丸之所以掛名文學部,隻是單純的想要白嫖文學部的書看——時間來到現代之後,文學部的書裡已經有了不少的文庫本輕了。
立香所在學校的文學部,已經基本成了這樣的幽靈社團了,經常往部裡跑的人隻有來蹭書看的藤丸。
校方對此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要求,隻是很隨意的覺得“既然是學校,總得有個文學部吧?就算現在沒什麼人有興趣,以後要是有了呢?總之就這樣留著吧,反正也不用批什麼經費。”
或許是因為實在看不下去了,文學部的指導老師站了出來,逮住了總是來蹭書蹭空調——吃午飯的時候用部室的空調,立香偶爾也會去蹭一蹭——的藤丸。
也不知道指導老師是不是最近也輕看多了。
老師決定給幽靈文學部找點事做,不能一直讓藤丸白蹭空調,於是就讓他當個打雜的萬能臨時工,哪個社團缺人手,或者哪個同學有困難需要幫助了,就可以找藤丸來谘詢。
藤丸兄妹對此的提議(吐槽)是:“您不如把文學部改名叫‘侍奉部’吧。”(注:侍奉部是《我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中總武高校的社團之一,社團活動就是對遇上困難的人伸出援助之手,接受學校學生的各種委托。)
指導老師很遺憾的表示:“我也想,但這名字在現實裡校方不給過。”
讓藤丸與立香都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居然真的有人聞訊找上門來了。
那個人就是折田同學。
“我的同人誌快趕不上死線了!你們這有沒有人手?”
藤丸當時撓了撓頭,表示茫然:“這種事你不去找隔壁漫畫研究社嗎?”
“我不認識那些人,而且他們那邊隻是看漫畫然後寫什麼讀後感怪羞恥的。你這裡有沒有能幫忙的人?”
藤丸想了想,表示:“我不會,但我可以學——折田同學,需要我幫你什麼?”
一來二去,折田同學也成了文學部的一員。
立香隻能感慨自己老哥不知不覺間也成了輕男主角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