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原來如此，其實煙霧鏡才是女主，我完全理解了（？）
“——來當我的女兒吧！！！”
雅典娜做出了震撼的宣言！
但不管如何，這算是讓伊莉雅又成功的拖了一個回合的時間！
——與此同時，第二回合時，奧帝努斯與立香那邊
亞從者化改造還在緊張進行著，雖然無比困難，而且作為技術開發者的阿尼姆斯菲亞家的人（奧爾加瑪麗）沒法來幫忙，但她也隻能繼續硬著頭皮上了。
【難度：85（會隨著次數增加，完成度提高，逐漸降低）】
【奧帝努斯的‘亞從者化手術（臨時抱佛腳）’：1D100=84（艸）】
——不行
奧帝努斯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
雖然她隻是拿著說明書臨時抱佛腳，但不說超常發揮，作為大神奧丁之女與小號，她對自己的魔術儀式的水平還是有自信的。
明明應該沒問題的才對，明明應該能成功的才對，但不知為何，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是技術有問題？
是負責操作的奧帝努斯哪裡搞錯了？
還是說，是藤丸立香的體質問題，比奧帝努斯想象的還要嚴重？
不管如何，這裡麵問題肯定很大。現在隻能慶幸這邊沒出大失敗來個急救拳什麼的了吧？
——話分兩頭，正在打複活賽的衛宮士郎那邊
經曆了第一次嘗試鍛造的慘敗，以及特拉洛克的鍛錘之後，士郎並沒有急著繼續進行第二次嘗試。
衛宮士郎陷入了沉思。
歸根究底！
如果無法想象‘煙霧鏡的斬魄刀會是什麼模樣的存在？’的話，強行上手操作就會有如逆水行舟，事倍功半——無異於浪費。
因為能看到旁白，所以士郎知道，伊莉雅那邊現在抗的很給力，甚至然後懷疑會不會不需要士郎她也能單刷雅典娜——不愧是我的姐姐。士郎如此想到。
欲速則不達。
操之過急反而可能導致進度緩慢。
士郎記得，櫻就經常跟他說類似“繞遠路才是真正的捷徑”之類的話。
反正，按照旁白的情報透露，就算士郎一直失敗，也會在第四個回合之後成功——也就第五回合時，煙霧鏡這個甲方會將需求降低到非常低、低到士郎就算完全不得要領，也能勉強打造出來的程度。
隻是那樣的話，對同伴們來說戰場壓力就更大了，士郎這邊也會讓煙霧鏡失望的吧？
不如試著冷靜下來，先不要急著落錘，而是仔細思考。
——嗯？
士郎歪了歪頭。
他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自己剛剛好像不小心略過了某個要點.
仔細一看，那邊正在罰跪的特拉洛克，也一直在不斷的衝著士郎這邊擠眉弄眼，不斷的示意士郎看向煙霧鏡的方向。是想要向士郎暗示些什麼嗎？
與此同時，少女姿態的煙霧鏡正在.呃，玩手機？
士郎姑且是湊過去看了眼。
發現她好像是正在跟不知道哪些人一起看直播，直播上的畫麵是伊莉雅發動神威敘事詩牛雅典娜馬甲的內容，除此之外，煙霧鏡還一邊在不知名聊天室裡跟人說話，同時還開著個小窗口在刷偶像養成題材的二次元手遊。
你也過於現代化了吧？！
這難道算是線索？
士郎不解。
神原來也會喜歡這些櫻還有慎二他們喜歡的東西麼伽美什小姐也是，明明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神，價值觀方麵還真是奇怪。
士郎本以為伽美什小姐那種算是特例，現在看來，說不定，神雖然是高高在上的，但他們的喜好方麵並沒有人類幻想的‘一定會非常高大上’，隻是有些價值觀奇怪罷了.
士郎：“.”
【士郎能否發現‘關鍵線索’】
【難度：50】
【士郎的‘靈感’：1D100=72】
“.！”
士郎想到了！
想到了問題所在！
士郎犯了錯誤！一個乍看之下不起眼，但實際上意外嚴重的錯誤！
遠阪凜曾經向士郎科普過，煙霧鏡的諸多職能之中，商業之神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內容。
正因如此，找煙霧鏡許願或尋求幫助的行為，本質上就跟找商人交易沒什麼區彆。
而商業活動這種事，作為交易籌碼的內容價值，在不同情況下價值是不同的。
比如說：
一瓶普通的能喝的礦泉水。
在基本沒有用水困難的國家裡，那就隻是一瓶普普通通的礦泉水罷了。
但是在一些缺水的國家裡，尤其是在那些可樂飲料賣的比水便宜的多的國家裡，‘能喝的礦泉水’的價值，就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種奢侈品！
生活在和平安寧的大都市裡的人眼裡的水的價值——
顯然，與深處沙漠，快眼渴死的人眼中的價值，是完全不對等的！
死亡、複活賽、重生。
士郎想當然的，將這件事的價值看的太高了，覺得這是近乎奇跡一般的行為。
但在煙霧鏡眼裡呢？
對煙霧鏡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而且——士郎想起來了。
遠阪凜給他的課程上提到過。
在神話時代，死亡的概念與意義，與人類時代是不同的。
在現代，死亡基本上同等於進入輪回。
但在神話時代，死亡並不會直接進入輪回，而是靈魂先去冥界，根據不同地區的冥界狀況不同，有些人要受罰、有些人要做苦工、有些人能享受一段‘臨終關懷’，然後再走各自的冥界的程序去輪回轉世。
並且，在神話時代，冥界很多時候並非是現代人印象裡的‘異世界’或‘異空間’——而是在地底！是字麵意思的在地下！
冥界在神話時代，是在字麵意思的與人間相連著的！
所謂死亡，就是靈魂進入了地下。
反過來說，隻要你的靈魂有辦法從地下跑回地上，再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那就能複活了！
沒錯！
隻要沒進入輪回，那麼死亡之後的複活這種事——對煙霧鏡這種神來說，是非常‘廉價’的東西！
與之相對的，是讓士郎為他打造斬魄刀的交易的價值！
士郎之前想當然的覺得，為煙霧鏡打造一把斬魄刀，自己就能複活——這場交易自己也太賺了，所以難度才會被煙霧鏡設定的這麼高。
不！
實際情況恰恰相反！
‘士郎的複活’這件事的價值——遠低於‘士郎為煙霧鏡打造斬魄刀’！！！
正因如此，煙霧鏡才會隨時間不斷的降低斬魄刀的難度——士郎原本還以為這是對方在放水，在給自己‘友情價’。
但實際情況根本不是如此！
實際情況是——
“如果不加上‘時間一到，無論如何都讓我複活’這個條件的話，單純的‘複活’作為交易內容的價值，完全無法與‘煙霧鏡的斬魄刀’相匹配！根本無法構成‘公平的交易’！”
也就是說——
找煙霧鏡打複活賽這種事，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是一種‘商業行為’！
換句話說！
“.可以討價還價？”士郎下意識的喃喃自語。
旁邊的特拉洛克此時已經開始點頭如搗蒜了。
真的可以啊！？
‘複活’這種事原來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啊！？
“——準確的說，是你能夠提供給我遠超‘複活服務’這種行為價值的商品，所以才能這麼做。”
看直播看的津津有味的煙霧鏡抬起頭，將視線暫時從手機上移開，來到了士郎的身上：
“可彆怪我之前沒說清楚，所謂的商業交易，如果違反了規則進行強取豪奪那就是侵略與掠奪，但要是在正常交易裡，趁著對方沒注意到的時候大賺一筆，那就不過是‘幸運’罷了。”
煙霧鏡搖搖頭：
“啊——果然，我的運氣素來不怎麼樣啊。
在你聯係上特拉洛克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是讓你識破我的小心思的契機了。
不過，我們之間的合同已經簽下了，時間一到，你就算什麼都沒能做出來，我也會讓你複活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交易就無法成立了。
雖然現實裡的資本家與商人，在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都會變成以武力為靠山的掠奪行為——但商人是商人，資本是資本，商業是商業。
所謂商業之神——就是一種理想化的（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公平商業行為。”
少女姿態的煙霧鏡嗬嗬一笑：
“交易的過程中，弱勢方的商人，總想著會存在這種規則不是麼？就是這種願望，催生出了‘商業神（我）’的概念。
嗬嗬，雖然當他們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又反過來厭棄當初保護他們的規則了。
商業的無常變化，正如‘無常之風’一般，”
時間一到，無論如何煙霧鏡都會複活士郎。
哪怕士郎沒能給煙霧鏡打造出任何東西也一樣。
成功為煙霧鏡打造斬魄刀，則是能讓士郎提前複活——這就是交易（合同）的內容。
以對生老病死看的很重要的人類的價值觀來說，這的確非常的反直覺。
對掌管死亡權能的創世神來說，一件寶物的價值，顯然是遠高於順手複活一個人的。
士郎想通了！
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在士郎的眼前，少女模樣的煙霧鏡似笑非笑，擺出了一副笑臉迎客的架勢：“來呀，你想怎麼跟我討價還價？隻要合理，我都接受。”
這反而讓士郎為難了。
因為士郎非常不擅長這種事，他的性格上有些過於‘利他性’了。
衛宮士郎是那種上菜市場買菜，不但不會砍價，反而會因為覺得“對方可憐”、“對方工作辛苦”、“反正我也不差這點錢”這種理由，就可能順手多給一些錢的人。
“你就是這點不行啊，衛宮君~”
少女模樣的煙霧鏡，用手給自己掐了一對雙馬尾，模仿著遠阪凜的口吻，對士郎這麼說道。
還沒忘吐了吐舌頭。
這家夥難道是在裝可愛？學的誰啊？
但她的話的確沒問題，這的確戳到了士郎少有的痛點了，士郎實在是、實在是不擅長——
“你太不擅長‘自私’了。”
煙霧鏡直接指出了士郎的缺陷：
“你的情緒太過穩定，這反而不利於修行，用東方的修行術語來說就是‘出世’之前要先‘入世’，你要先理解常人的喜怒哀樂，充分了解之後，才能通過修行進行克服。
士郎你根本沒有‘克服’，你隻是因為生來的性格問題、以及十年前那場冬木大火負傷導致的缺陷。
你並非是‘逃避了解他人’，而是經常會無意識的‘忽略’了這一步。
迄今為止還好說，你這種單純的耿直吸引了很多人，但這不夠，你以後你會遇到更多的人，見識到更多奇奇怪怪的存在。
你這種‘覺得武藏會這麼做於是去做’、‘覺得凜會這麼做於是去做’、這種‘想當然的施加善意’的行為，反而會成為破綻，成為你的缺點。
你的性格並非是‘超然’，隻是單純的缺陷讓你過於‘遲鈍’罷了，這早晚會讓你在不知不覺間傷害到一些人，又或者是不小心害了一些人。
這是你必須要克服的。”
士郎沉默了數秒鐘。
這才遲疑的，問煙霧鏡：“你這是在指導我，通過指導我這種方式，在我們之間的‘交易’之中，增加自己那邊的籌碼嗎？”
煙霧鏡又開始學著遠阪凜搖頭晃腦了：“你就是這點不行啊，衛宮君~
你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你自己思考並自己得出的結論，還是你在不自覺的‘模仿我’，然後做出回應呢？
我不是說你的這種行為是錯誤的。
隻不過，對你的修行與成長來說，克服這點，找到並抓住自己的‘真實想法’——搞清楚自己的‘真我’，才是你進步真正需要的東西。
借來的理想與願望，就像是無限接近真品的贗品，就算無限接近，也不可能真的完全取而代之。
這個世界，欲望本身並不是錯誤的。
欲望是進步的原動力。
失控的欲望才會化作獸性，反噬己身——
來做個交易吧！衛宮士郎！作為追加交易內容的一環！隻要你接受我提出的要求，我就出手幫你進行斬魄刀的鍛造——增加提前‘複活’的概率！”
要來了嗎？
老實說，士郎其實沒能太聽懂，煙霧鏡上麵的話是想要表達些什麼，乍看之下似乎是想要指導士郎，點出士郎精神上的缺陷與問題.但說實在的，士郎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
就算是借來的理想與願望，難道就是錯的嗎？
隻是幫助他人罷了，隻是不求回報罷了，隻是想要讓更多人幸福罷了——士郎無法理解這裡麵哪裡有問題。
更無法理解，為什麼煙霧鏡會說：“沒錯，這些想法與行動本身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你早晚會壞掉的。”
士郎覺得，這可能是煙霧鏡的一種交易的話術吧，可能是在糊弄與欺騙自己。
目的是為了引出更多的‘交易要求’。
你看，煙霧鏡這不就‘藏不住’了嗎？
而煙霧鏡對哦士郎提出的‘追加交易籌碼’的內容則是——
“以後，當你遇到各種有著豐富情感的存在時，不管是‘喜歡’還是‘厭惡’，你都要坦率的說出來，坦率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為什麼喜歡？為什麼厭惡？
並不是說你一定要通過嘴巴說出來，而是一定要在心中告訴自己。
你太濫用‘通靈補魔’技能了，直接獲取的記憶與感情，真的是你提升了對對方的理解嗎？
不，那不是‘理解’，隻是在‘模仿’罷了。
不要‘試圖模仿他人’
而是要‘理解他人’
你缺乏的是‘自私心’！缺乏的是‘真正的自我’！”
士郎：“.”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士郎無法理解：“你提出的這個條件，到底哪裡對你本人有利了——或者說，到底哪裡算是要我付出的代價？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試圖指導我？怎麼看都像是我在單方麵的拿好處？”
煙霧鏡卻說：“你就是這點不行啊，士郎——對我而言，這會讓我更愉悅，這就夠了。”
士郎：“.隻需要這樣你就願意幫助我鍛造？”
煙霧鏡聳聳肩：“沒錯，隻要這樣就行，當然我會給你一個類似祝福或詛咒的東西，確保你以後會這麼做，讓你無法忽視自己本能的‘欲望’與‘衝動’。”
士郎：“.”你這描述怎麼好像哪裡怪怪的？
因為實在想象不出自己哪裡吃虧了。
士郎隻能試著模仿煙霧鏡的思維回路，得出這樣的結論：可能在煙霧鏡的眼裡，她與自己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在玩養成遊戲，士郎是被養成的那方，而煙霧鏡希望士郎向著符合她喜好的方向成長。
所以，雖然通篇看上去都是士郎單方麵的接受指導，但煙霧鏡覺得，隻要士郎聽進去了自己的話，讓士郎的後續成長路線向著原本正常難以抵達的，符合煙霧鏡喜好的方向傾斜——
那煙霧鏡就覺得自己爽了，覺得自己賺到了，覺得自己的‘打賞’或者說‘投資’得到了‘回報’！
士郎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因為同伴們那邊情況雖說可能有變，就算知道四個回合之後——第五回合時，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鍛刀徹底失敗了，煙霧鏡也會放人，但士郎還是希望時間越早越好。
他有不祥的預感。
“好。”士郎點頭。
不就是試著讓自己更自私一點，要更多的自我思考，不要過於依賴方便的‘通靈補魔’技能嗎？
士郎會試著這樣做的。
反正，煙霧鏡也隻是讓士郎不要過於依賴通靈補魔，要多做思考，不要遇事不決直接上通靈補魔——也沒說就徹底不許用了。
煙霧鏡抬起手，一團光芒突然從他的掌心湧出，士郎看著那玩意，總覺得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