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劉正問道。
“這個,可能不方便直接說。”
安科委婉地說道。
“沒事,你直接說吧。我劉正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何須避人耳目。”
他擺了擺觸手作豪邁狀。
“.”
安科算是看出來了,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這個外鄉人都是有點表演性人格在身上的。
“您是真心想完成芙拉的委托嗎?”
他隻好開門見山地問道。
“當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不是應該的嗎?”
劉正奇怪地問道。
哪怕是在大都會那種地方,這也是最基本的規則。
要是沒有這條規則,他要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建議您接下這個委托。”
安科說道。
“為什麼?”
“能擁有血之寶石的,一定是很強大的獵人。而約翰神父的情況顯然不太對勁。”
安科委婉地說道。
“怎麼不對勁?”
劉正卻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正常情況下,獵人肯定是要參加狩獵和巡邏的。既然約翰神父一開始沒有去,那肯定是他自身出了問題。”
“而如果後麵是教會的征召或者他解決了自身問題的話,芙拉的母親也就不用跑出去找他了。”
“我懷疑,約翰神父可能已經獸化了。”
安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狩獵野獸的獵人也會變成野獸嗎?”
“會的。”
安科點頭道。
雖然他沒見過,但聽過類似的傳聞。
至於比較少見是因為獵人本來就少,還是獵人的特殊性,還是獵人內部處理掉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您千萬不要因為獵殺的那幾隻,就輕視了野獸。”
“它們隻是普通居民變成的,在真正的獵人麵前也不是什麼很大的威脅。”
“而像約翰神父這樣強大的獵人變成的野獸,很難想象會變得有多麼可怕。”
安科打了個寒顫。
正式獵人和普通居民之間的武力差距比大人和小孩兒的差距還大,這也是教會能夠統治這座城市的重要原因。
“這樣啊。那這麼強大的獵人變成的野獸,身體裡應該有血之寶石吧?”
劉正問道。
“啊?應,應該吧?”
安科不太確定地說道。
“你聽到了嗎?”
他朝著窗戶裡喊道。
“我聽到了,先生。”
小女孩兒弱弱地說道。
“那就好。你的父親可能已經變成野獸了,伱的母親也可能已經被他殺死了。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劉正用怪異的口音說道。
“第一,留在屋子裡麵,等待可能永遠不會回來的父母。而你的父親則會徘徊在街頭,繼續殺戮更多的人,直到被獵人獵殺。”
沒有等小女孩兒回應,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第二,和我們一起走,去尋找你的父母。如果他們沒事,我會送你們回家或者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如果你的父親獸化了,我會給你們見上最後一麵。”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還可以親手讓他解脫。”
說完一長串堪稱殘酷的話語後,他閉上了嘴,等待小女孩兒的回答。
安科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這個外鄉人說得對,當孩子失去了監護人之後,就要學會自己麵對世界了。
無論這個世界有多麼的黑暗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