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神父看著對方朝他走了過來。
那種神奇的感知將對方的形象在他的腦海之中構建。
即使在他的家鄉,對方的打扮都過於標新立異了,更彆說在風格趨向於保守的亞特。
而且,對方的身上似乎還籠罩著一層陰影。
“藏頭露尾的家夥。”
約翰神父咕噥了一聲,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柄斧。
鋸肉刀、螺紋杖、長柄斧是工坊獵人最常用的三種武器。
其中螺紋杖和長柄斧都是隻有老手才能熟練掌握的武器,用不好甚至會傷到自己。
不同於以優雅和靈動著稱的螺紋杖,長柄斧象征的是純粹的破壞和暴力。
因為純粹,所以高效。
獵人對於約翰神父來說隻是一份工作,他通過這份工作獲得金錢和保護家人。
也因此,他把負責的區域調到了離家裡最近的亞丹墓地。
在每個出勤的夜晚,約翰神父都會來到這裡。
他會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所有的野獸,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享受和家人相處的時光。
而今晚,也不例外。
不管對方是通過什麼手段騙走了芙拉,他都會乾掉對方,然後把女兒帶回家,並叮囑妻子看好她。
對了,他的妻子雪莉在哪裡?
一個問題突然出現在約翰神父的腦海中,然後,他的腦汁就像被煮開了沸騰起來。
“啊!!!”
他發出痛苦的嚎叫聲,犬牙再度向外生長,臉上的毛發又多覆蓋了一些。
而血液中的歌聲更加高亢,它們將約翰神父所有的思維都壓了下去。
它們說。
“獵人,獵人,你無需如此痛苦。”
“獵人,獵人,歌聲會指引前路。”
“獵人,獵人,你的武器渴望殺戮。”
“獵人,獵人,用血液將空虛填補。”
“血液,是的,我需要更多的血液。它們如此鮮美,如此甜蜜。”
約翰神父伸出舌頭舔了舔了尖銳的犬牙,舌尖被刮出一道血槽。
血液的腥味刺激著他的味蕾,又讓他更加的空虛。
“到處都是野獸,而你遲早也會變成他們的一員!”
約翰怒吼著,揮舞著長柄斧衝向那個怪異的身影。
“伱是在說你自己嗎?”
劉正淡淡地回道,然後舉起了屠刀。
“鐺!”
劇烈的金屬碰撞聲在墓地中回蕩。
纏繞著刀把的觸手微微下沉。
“喔,有點意思。”
劉正挑了挑眉頭。
不愧是負責獵殺野獸的獵人,和那些普通居民變成的野獸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而約翰神父的實力顯然又比之前碰到的那個年輕獵人強了許多,而他的瘋狂也比那個年輕獵人深了許多。
從他的臉部來看,他已經很接近獸化了。
劉正不知道怎麼治療獸化病,但他知道怎麼馴獸。
那就是,打到它們不敢齜牙為止。
從獵人斧上傳來的反震力讓約翰神父清醒了一點,獵人的本能並不隻是癲狂的殺戮,還有和野獸一樣的狡猾。
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能這麼輕易接下他斧頭的人類,對方甚至用的還是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