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有你的職責,我也有我的工作。”
劉正搖了搖頭。
“而且,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回去。”
他的力量或許微不足道,卻是撬動一切的那根杠杆。
沒有他,很多事情都做不成。
而且,先不提大都會和地獄遊戲會不會放任劉正在外麵滯留,他留在這兒乾什麼?
沒手機、沒網絡、沒空調,除了點歪的科技樹以外基本就是中世紀的生活水平。
他在大都會好歹還能和人打電話聊天,去報刊亭買點澀情雜誌,看看光碟呢。
雖然劉正對物質的要求不算很高,但好歹也得過上現代人的生活吧。
“那真是遺憾。不過,我還是希望在你離開之前,能教給伱一些東西。”
貝多芬緩緩舉起大劍,同樣是右手握住劍柄,左手握住劍尾,兩手成交叉之勢。
隻是這次他不再將劍尖朝向天空,而是平舉向前,宛如一頭犀牛的頂角。
“he!”
貝多芬再次發出怒喝,這次他的聲音更加暴烈,須發怒張。
宛如雷鳴般的聲音同時從他的口中和腳下發出,隻是一個大跨步,劍鋒就已經到了劉正麵前。
這樣的突進,幾乎和神話中的縮地成寸沒有區彆。
幸好,劉正同樣是神話中的怪物。
他用四根觸手同時握住屠刀,橫斬側擊劍身。
事實證明,這是明智之舉。
同樣具備非人體魄的情況下,隻有軟骨的觸手自然比不過堅硬的關節。
“哢哢哢。”
觸手之中響起輕微的骨頭錯位的聲音。
不過,大劍也成功被彈開。
隻是這次貝多芬沒有再收手,而是直接順勢將直刺轉換成了橫掃。
寬大的劍身攜帶著沛然巨力掀起刺耳的風聲,壓迫感撲麵而來。
“碰到這種物理怪還真是麻煩啊。”
劉正一邊繼續格擋,一邊心中想道。
在大都會他碰到的敵人要麼肉身力量就遠勝過他,要麼就是那種奇奇怪怪的機製怪。
牛馬和法國梧桐這種就不用說了,單純肉身力量就能拍死他了。
而那種奇奇怪怪的機製怪,隻要不能見麵殺,對他威脅性反而不大。
比如各種小區保安和吸血妹這種,雖然有各種超凡力量,但本身沒什麼格鬥技巧,在“血肉重生”和真實傷害麵前全都木大木大。
但碰到貝多芬**力量和他相近,格鬥技巧又遠勝於他的就很難受了。
既不能躺平挨打,又不能靠物品碾壓。
不過,這反而讓劉正升起了難得的鬥誌。
他仿佛回到了當初和孤兒院那幫小夥伴們打成一片的時候。
“我倒要看看誰堅持得更久。”
劉正的四根同時揮出殘影,揮舞著屠刀和貝多芬拚刀。
無論是鋸齒屠刀還是銀光大劍都是重型武器,然而在兩人的手中就和小孩子玩鬨用的海綿棒差不多。
那種武器劈砍出來的恐怖聲勢和他們輕鬆寫意的態度形成的反差,讓圍觀的眾人難受得幾乎要吐血。
而獵人隊長則在心中暗暗慶幸,剛剛沒有和劉正發生暴力衝突。
否則就算他們能拖延到貝多芬大師的到來,機動小隊估計也要死傷慘重。
而對於貝多芬大師的實力,他們也同樣感到心驚。
“聖劍”獵人們其實並沒有看到過貝多芬全力出手的樣子。
無論是平時的訓練還是偶爾的獵殺中,貝多芬往往隻需要使出十分之一不到的實力就足以碾壓他們和那些野獸。
而在遭遇托美爾地牢中那些怪物時,貝多芬則往往會直接使用月光大劍將它們摧枯拉朽地毀滅。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貝多芬使用著普通的武器,然後全力以赴的樣子。
如此的強大,如此的優雅,又如此的令人敬畏。
“聖劍”獵人們甚至開始羨慕劉正,為什麼不是他們來承受貝多芬大師如此至高至美的劍術。
而貝多芬本人也同樣愉悅。
他高大的身軀有些與常識完全不符的靈活,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迅捷與高效。
一記劈砍揮出之後,他的身體就已經準備好了下一次發力的姿態。
這樣的機能,完全不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而像是一個剛剛發育成熟的青年。
但貝多芬的劍術又比那些年輕人老辣得太多,儘管劍勢連綿不絕,卻沒有一招是多餘的,全都朝著劉正的要害和破綻而去。
“準備好了嗎?年輕人。我要加速了。”
他突然說道。
“來。”
劉正的回答隻有一個字。
“哈哈哈,好。”
貝多芬大笑著,大劍再次舉過頭頂,然後旋轉劈下。
旋轉、旋轉、旋轉.
“聖劍”獵人的製式大劍仿佛變成了一個銀色的風車,在空中嗚嗚地轉動。
正手、反手、上轉、下轉。
四道輪光以貝多芬為中心,朝著劉正絞殺而來。
僅僅數秒的時間,大劍就轉動了二十多次,劍刃掀起的風暴連地麵的砂石都被吹起,然後在輪光之中被攪碎。
“鐺鐺鐺鐺鐺鐺!”
金屬碰撞聲接連響起,宛如一段即興的打擊樂。
劉正的觸手不斷顫抖,儘管軟骨裂開的聲音被碰撞聲掩蓋,那疼痛的感覺卻清晰地傳進了他的大腦。
如果不是“血肉重生”的高速恢複,他的四根觸手都早已報廢。
但在這樣的高速打擊之下,積累的傷害連“血肉重生”都有點快恢複不過來了。
而眼前這個老頭還在加速,看上去一點快要脫力的跡象都沒有,比儲備了無數體力的他還要生猛。
“媽的,這老小子不會天天把‘采血瓶’當飲料喝吧?”
劉正無語道。
看來他還是低估這個副本的難度了,那些在街上閒逛的野獸確實隻是食材,但高端戰力還是有點東西的。
而且貝多芬還沒動用他背後那把保底完美品質起的神兵,也沒有像約翰神父那樣獸化。
要是生死搏殺,他還真不好說能全身而退,估計得消耗大量的道具還有儲備的體力。
既然評估有誤,那原定的計劃也要修改。
他本來是打算直接溜進教會鎮,看看能不能直接把血之寶石和聖杯偷出來的。
要是被發現了,那就直接改成明搶。
反正血愈教會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搶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現在看來,還是得先嘗試交涉一下。
但就算是交涉,也得先展現一下實力再說。
畢竟,批判的武器總是比不上武器的批判嘛。
劉正再次揮刀,擋住貝多芬的劈砍。
但這次,他隻用了兩根觸手。
儘管他的力量比貝多芬高出一線,但依然抵消不了兩觸手對雙手的劣勢。
大劍帶著沉重的力道壓垮了劉正的觸手,屠刀直接被反壓回來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骨裂的痛楚再次傳來,但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隻要不是直接被斷肢,一點骨裂就和毛細血管破裂差不多。
剩下的兩個觸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擊向貝多芬的腹部。
同時,劉正的右蹄隱蔽地起腿,踢向貝多芬的腿窩。
形意拳殺招,黃狗撒尿。
比兵擊,他隻是個門外漢。
比拳法,他還是略懂皮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