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血療是真正的在治療獸化病,或者說,他一直希望是這樣。
但劉正的話戳穿了他給自己編造的假象,讓他隻能麵對真實。
“那我們該怎麼辦?亞特的人民該怎麼辦?”
貝多芬發出深深的歎息,背後的月光大劍也隨之黯淡無光。
“當然是做你最擅長的事情。”
劉正回答了他。
“我最擅長的事情?”
貝多芬疑惑地抬起頭。
“獵殺啊。就像我的血液的來源是某個邪神一樣,你們的血療用的肯定也是某個高等存在的血液。把它乾掉,說不定獸化病就解除了呢?”
劉正說道。
“那如果沒有解除呢?”
貝多芬反問道。
“那就再想彆的辦法啊,至少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壞了吧?”
他攤了攤觸手說道。
“不,其實.”
貝多芬看了看四周,猶豫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殺死神靈是會有代價的。在數十年前,我們曾經獵殺過一次神靈。死去的神靈降下了詛咒,當時存活下來的獵人最後都在睡夢中失去了意識,變成了活死人。”
“除了我、瑪利亞等寥寥幾人外,幾乎無一幸免。”
他麵色沉痛地說道。
那幫獵人,不會被拖進夢境世界裡去了吧?
劉正若有所思。
隻是他和阿梅利亞簽訂了契約,並不能把自己的猜想告訴貝多芬。
“你是怕神靈詛咒所有接受了血療的人?”
他問道。
“沒錯。”
貝多芬讚許地看著劉正。
果然是他選中的弟子,本質還是個善良的人。
如果是自私的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他擔心自己被二次詛咒。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讓我來補刀,我不怕。”
劉正說道。
夢境世界裡麵的時間一樣算存活時間,他估摸著差不多了結算副本就完了。
反正有三花貓看守他現實裡的肉身,而以他儲備的體力,就算一兩個月不吃不喝都沒事。
而如果劉正沒有被拉進夢境世界,或者成功脫離,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占有神靈的屍體。
就算他自己用不了,這種高級彆的東西,不管是餐廳還是市政廳,應該都會開出高價。
“你真的覺得弑神可以解決獸化病嗎?”
貝多芬又懷疑又期待地問道。
“總好過什麼都不做。老貝啊,軍對不乾政是正確的,但你本身也是教會的統治階層,亞特居民也都依靠著你。”
“去找老梅,把事情問個清楚,再好好商量一下。”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得把責任負起來啊。”
劉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這個樣子,確實很難通過‘禮’那一關。”
貝多芬橫了他一眼說道。
身為堂堂的“聖劍”,這麼多年來還沒人敢對他這麼無禮,就連狄金斯對他也是禮遇有加。
“講究那麼多乾什麼,都寄吧哥們兒。”
劉正的言辭越發放肆。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把人叫進來了。”
貝多芬沒好氣地說道。
他本以為自己的心境已經如月光一樣波瀾不驚,沒想到被這小子整得各種情緒都上來了。
“說完了。”
劉正立刻乖巧。
再說下去,貝多芬怕是又要和他比武了。
他倒不是打不過,但沒好處的架打著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