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反正我也準備再等幾分鐘就大耳瓜子抽醒你。”
劉正安慰道。
“.你的說話風格真是與眾不同。不過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才能打破亞特那沉默壓抑的氛圍吧。”
阿爾伯特抱緊了手杖,終於下定了決心。
“做個交易吧,年輕人。”
他說道。
“你要聊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劉正來了精神。
打架隻是他的副業,交易才是他的本行。
“你要的那些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他問道。
“殺死祂。”
阿爾伯特用杖頭指向天空中的蒼白之月。
“你是說血月裡伸出的那隻手?”
“你見過血月,見過祂?”
阿爾伯特愣住了。
“哦,原來穆羅救下的人是你。”
隨即,他恍然道。
“穆羅?”
“你不是已經見過她了嗎?當你看到那隻手的時候。”
阿爾伯特說道。
“哦,你說那隻蜘蛛啊。”
劉正想起來了。
“是的。她叫穆羅,是我最忠誠的學生。”
阿爾伯特點頭。
“老頭,你倒是挺有教無類啊。有通天教主那味兒了。”
他調侃道。
“雖然不知道通天教主是哪位大學者,但總感覺不是什麼好話。”
“錯覺。你接著說。”
“穆羅曾經也是人類,是後來才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了我,她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阿爾伯特歎了口氣。
“她在我的親傳弟子中是最愚笨的那個,但也正是這愚笨的這個弟子陪我留到了最後。”
“不見得,我覺得你那個叫狄金斯的弟子腦子也不怎麼好使。”
劉正吐槽道。
腦子要好使也就不會相信“血療”這種玩意兒是什麼救世之道了,連中世紀那幫理發師都知道要放血,而不是什麼東西都往身體裡麵注射。
“你見過狄金斯?”
阿爾伯特愣住了。
“我以為他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確實是死透了,之前也和死了差不多。他變成野獸,被關在了夢境世界裡。我和阿梅利亞打成了交易,進去把他噶了。”
劉正說道。
“阿梅利亞,她竟然能狠得下這個心,這倒是讓我很意外。唉,這樣看來,阿梅利亞離獸化也不遠了。”
阿爾伯特歎息道。
“沒事,看在她出手還算大方的份上,我可以免費送她一程。”
隻要她死了能和狄金斯一樣爆個超大型血之寶石就行了。
“.那我先幫她謝謝你了。月亮的光輝其實是太陽的倒影,而夢境世界其實就是現實世界的影子。”
“上位者大概都有編織夢境世界的能力,但祂在這方麵尤其擅長。狄金斯未必是被關進去的,相反,很可能是祂的一種保護。”
阿爾伯特推測道。
“也有可能。”
想起冒血的無頭天使,劉正點了點頭。
“狄金斯跟你說了什麼?”
阿爾伯特問道。
“忘了,大概就是什麼人類是野獸變的之類的。”
“確實如此。亞特人的祖先是狼之類的動物,而托美爾人的祖先是跳蚤和蝙蝠。”
阿爾伯特點頭道。
“哦。”
“上位者出於某種目的,將人類的祖先改造或者加速進化成為了人類。但我們的**和精神裡都依然殘留著獸性。”
“而我犯下了大錯。”
阿爾伯特繼續說道。
“哦。”
“我畢生的追求就是獲得更多的知識,探尋宇宙的奧秘。為此我付出了很多的行動,也收獲了許多。”
“但當我通過各種渠道都無法再得到新的知識時,我陷入了瓶頸。而這個時候,有人為我送來了一塊托美爾文明的石碑。”
“當我破譯了這塊石碑後,我知道了上位者的存在,也知道了可以與祂們取得聯係,並獲得超越凡人的知識。”
“於是,我組織了學院探索隊並雇傭了獵人,對托美爾遺跡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大規模發掘。”
阿爾伯特的手掌在膝蓋上輕輕拍打,似乎在回憶那段意氣風發的時光。
“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劉正終於開口。
“是的,現在想想確實很有問題。但我當時已經被希望蒙蔽了眼睛。”
阿爾伯特歎了口氣。
“而隨著托美爾文物的大量出土,裡麵的恐怖之物也跟著出來了。獸化病開始大規模的在亞特蔓延,而居民們變成的野獸也越來越強悍。”
“照這樣下去,托美爾遺跡還沒有發掘完畢,亞特就要先變成一座死城。”
“這個時候,德拉瓦尼亞的使者找到了學院。他們和我們分享了一些隱秘,也拿走了一些東西。而狄金斯就是在和他們的接觸中學會了‘血療’的技術,並相信以此能治愈獸化病,乃至讓人類遠離病痛甚至進化到更高的層次。”
“而我則堅持走構造‘內在之眼’的道路,這條路更艱難更危險,但至少不像‘血療’那樣是一條充滿誘惑的斷頭路。”
“那你成功了嗎?”
劉正問道。
“是的,我成功了,而我的作品就是穆羅,我最愚笨也最忠誠的弟子。她成功從一介凡人晉升成為了上位者。而亞特之所以能還維持著現在的局麵,也是依靠她的力量。”
“而我對你的第一個請求就是,殺死她,我最忠誠的弟子,穆羅。”
阿爾伯特說道。
“哈?老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他一頭霧水。
“不,我很清醒。這次的蒼白之夜之所以如此漫長,是因為穆羅一直在使用她回溯時間的能力。”
“但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隻能讓蒼白之夜無限持續下去。穆羅或許能夠堅持,但亞特卻無法一直堅持下去。”
“而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隻能讓蒼白之夜結束,血月之夜到來,那時祂將降臨人間。而我對你的第二個請求就是,殺死祂,結束這永恒的夢魘。”
阿爾伯特說道。
“那你讓穆羅解除能力不就好了,為什麼非得殺了她?”
劉正疑惑道。
“因為祂在看著她。”
阿爾伯特再次指向月亮。
“祂非常的狡猾,在所有的上位者中應該都屬於最狡猾的那一列。根據托美爾文明的文書暗示,他們的毀滅也是祂在暗中作祟。”
“所以,如果是穆羅主動解除能力,祂一定會察覺到不對,然後繼續隱藏在幕後”
“老是祂祂祂的,祂沒有名字嗎?還是不能說?”
劉正問道。
“上位者的真名無人知曉,隻有儀式用的稱謂。但那個稱謂也會導向上位者。如果你一定要稱呼祂的話。”
阿爾伯特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
“那就叫祂月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