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寶兒歎息道。
而以甄心窄的德性,肯定連靈體都會給她打散。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是個人也不可能一直保持戒心,不然早就瘋掉了。”
劉正說道。
但凡是心智接近人類的存在,都不可能保持精神高度緊張,否則遲早那根弦會崩斷掉。
他之所以能忍了這麼久,是因為他知道遲早能回到現實。
哪怕馬上又會被投入下一個副本,中途也能休息幾天。
再不濟,下一個副本也會比大都會輕鬆。
“道理是這個道理”
袁寶兒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她既然不會輕易被人說動,自然也不會輕易被人安慰。
這次的經曆,終究還是需要袁寶兒自己消化。
或者,有一個親近的人去幫她開解。
“袁總猜到甄心窄背後的人是誰了嗎?”
劉正轉移了話題。
“還能是誰,無非是浴場街的這幫人罷了。”
袁寶兒冷笑道。
甄心窄平時就知道要錢,對浴場的了解還沒經常來洗澡的客人多。
而對方這次安排如此縝密,對她的出行習慣和安保力量如此了解,隻有浴場街的人能夠做到。
至於誰的嫌疑最大,那當然是浴場街的龍頭湯姥姥了。
“那下一步,袁總打算怎麼辦?”
劉正問道。
“當然是打回去。”
袁寶兒毫不猶豫地說道。
大都會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城外尤其如此。
她剛剛吃了大虧,如果不報複回去,彆人肯定以為她已經不行了。
到時候彆說那個幕後黑手,就算是和這件事情無關的人也會想分一杯羹。
甚至就算是嘎嘎爽浴場自己的人,都會起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越是虛弱,下嘴就越要狠。
就像那些流浪貓一樣,越是膽小瘦弱的貓咪,就越是要擺出攻擊的架勢。
“但是沒有確定幕後黑手,要怎麼報複呢?”
劉正問道。
“這個不要緊,浴場有監控。”
袁寶兒一邊說,一邊操作電腦。
很快,她就把監控錄像投影到了對麵的牆壁上。
剛剛發生的一幕幕場景在劉正的眼前重現,到他排毒的場景時,他不禁麵皮抽搐。
幸好,袁寶兒和尼羅河醫生都假裝沒有看見。
“劉總和尼羅河醫生認識這些人嗎?”
袁寶兒問道。
“不認識。”
劉正和尼羅河醫生一齊搖頭。
“嗯,那就隻能請那位幫忙看看了。”
袁寶兒拿起手邊的對講機。
“柳叔,碰到點事兒,得請您上來掌掌眼。”
她語氣恭敬地說道。
“好的,老板。”
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男聲。
很快,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儘管門並沒有關。
“請進。”
袁寶兒說道。
“老板,您找我。”
一個穿著白麻短褂,頭上纏著一條白毛巾的老男人走了進來。
“柳叔,您是我的長輩,何必來這一套?”
袁寶兒無奈道。
“禮不可廢,你是東家,我是夥計,就得夥計見東家的樣子。”
柳叔搖頭道。
“好吧,柳叔您開心就好。”
“老板,您受傷了?”
柳叔發現了她的異狀。
“甄心窄那王八蛋幫著外人坑我,要不是這位劉總和這位尼羅河醫生相救,您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袁寶兒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委屈。
“我當初就說那小子靠不住,你鬼迷了心竅一樣非要嫁給他,誰勸也不聽,現在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了吧?”
柳叔大聲說道。
“哈?以貌取人?”
劉正和尼羅河醫生一臉老人地鐵手機。
甄心窄雖然算不上醜,但離英俊也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那個王八蛋年輕的時候,還是長得很帥的。”
袁寶兒有些難堪地解釋道。
“有多帥?”
劉正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們的結婚照。”
袁寶兒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相框。
相框上的袁寶兒笑顏如花,依偎在一個酷似焦恩俊和嚴寬合體的帥哥的懷中,可謂是女財男貌。
“這是甄心窄?”
劉正和尼羅河醫生瞪大了眼睛。
“是他,那時候,他還很瘦。”
袁寶兒有些懷念地說道。
“再胖也不至於一點五官輪廓都看不出來了吧?”
“他們家族有基因缺陷,到四十歲以後身材和五官都會變形,甚至連醫美和法術都救不回來。這一點,也是我在和他結婚之後才知道的。”
袁寶兒說道。
“那不是純純騙婚嗎?”
劉正義憤填膺地說道。
“他本來也沒想和我結婚,是我把他灌醉了,硬拖著他去民政局登記的。我也算是自討苦吃吧。”
袁寶兒搖了搖頭說道。
“行了,彆做出這副心灰意冷的樣子,一個男人而已,扔了就扔了。這麼大的家業,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柳叔嗬斥道。
“柳叔說得對,還是柳叔對我最好了。”
袁寶兒轉涕為笑,聲音中還帶上了撒嬌的意味。
當初她父母出了意外,臨死前把她托孤給自己的老管家也就是柳叔。
從小,柳叔對她都是嚴父加慈母的結合體。
直到後麵他受了重傷隻能退休養老後,才漸漸的和她疏遠了。
不過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柳叔又再次帶入了家長的身份。
“幕後的人是誰?”
他問道。
他對甄心窄的了解甚至還要超過袁寶兒,知道那小子絕對沒本事自己搞出這麼大的事來。
“我正要請柳叔幫忙看看呢。您看,那些就是和甄心窄一起過來鬨事的人。”
袁寶兒指著牆上的投影說道。
“人皮紅鬼,貪杯好色。嗬,原來是大江山的小鬼子。”
柳叔端詳片刻,便做出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