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近在咫尺,湯馬斯甚至感覺自己的鼻尖都已經浸入水麵之中了,正要隨便開口編一些謊話來。
可下一瞬,還沒等他開口,他又被摜入了水!
這次時間很長很長,長到他的胸腔已經灌水,肺葉被完全浸潤,才被‘拔了’出來,出水時,湯馬斯急促喘氣咳嗽,不斷嘔水,而艾倫卻一轉此前慢悠悠的語態,急促且不依不饒的嗓音在他耳旁立刻響起!
“誰?”
“咳咳!大.大流士!!”
“謊言。”
“真的是他!”
入水。
再次拔起。
“誰?”
哭腔。
“咳咳!!大流士!!大流士!!真是大流士!我沒說謊,我沒說謊!!!”
“謊言。”
“沒有!!”
“還有誰?”
“大流士說他找了幫手!我不知道!”
“謊言。”
入水,拔起。
“幫手是誰?”
“咳咳咳!!我真的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怎麼傳遞的消息?”
“信!信!!”
“信在哪?”
湯馬斯沉默了一瞬,緊接著巨力襲來,水麵在他瞳孔中驟然放大。
“床底下!!!床底下!!!!”
若說水刑帶給人肉體的折磨和精神的恐懼有多大?
湯馬斯失禁的下半身或許能說明這點。
他全身發抖,看著浸入鼻尖的水,水麵在他麵前一寸翻湧著平日裡的漣漪。
這‘無害’的波紋,此時卻像是無光的深淵。
湯馬斯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緩緩轉動眼球。
眼側。
很近很近的距離。
暗灰瞳孔。
‘浮’於水麵。
不眨眼。
這是來自於‘死亡’的凝視。
下一刻。
‘死亡’開了口。
“害怕麼?”
“.”
“恐懼麼?”
“.”
“想死麼?”
湯馬斯渾身顫抖,可還是咬牙說道。
“不不.”
這時他看到了暗灰眼瞳中的笑意。
死亡還能微笑?
這又怎麼可能是憐憫?!
湯馬斯涕泗橫流,哭著開口。
“求求你,我不該這樣不該這樣給.給個痛快,殺了我殺了我用劍殺了我殺了我!”
艾倫看著湯馬斯眼中猶如實質的恐懼,咧嘴,笑得燦爛。
看著艾倫的表情,此時分明是春日的清晨,湯馬斯卻感覺渾身‘涼’透了。
下一瞬,輕柔嗓音傳入他的耳。
“跟水祈禱吧。”
再一次被摜入水麵,湯馬斯奮力地掙紮了起來!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