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淋作一個血人的艾倫根本沒搭理係統,他隻是將維恩的頭舉起,與其平視。
維恩雙目溢血,死不瞑目。
“君取他人既如此,今夜亦是尋常事,不是麼?你甚至不配被我知道名字,北王大人?”
維恩不應。
係統亦不應。
艾倫嘁了一聲,垂眼看向自己的腰腹,剛才被刀風咬碎的腰腹衣衫已經完全被血漿糊住,根本看不清到底誰是誰的血。
但,傷口已經愈合。
“啊啊.”
有人在痛苦哀鳴。
艾倫轉頭看向滿地屍骸血毯。
三個人正在肉塊中遊泳。
姿勢有些滑稽。
但是他們幸存了下來。
是幸運?
或許吧。
艾倫笑了笑,歪頭看著地麵三個被刻意留了一命的盜賊。
尿騷味慘雜在濃鬱的血腥味中,讓人聞了直皺眉,可艾倫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看向其中一個沒耳朵的男人,後者留意到艾倫的目光,渾身哆嗦著於血泊中後退。
下一刻,卻是被一刀摜入嘴,直接從後腦貫出,釘在了地麵上。
他隨手拎著再次卷刃的刀,在對方的嘴裡慢慢攪著。
“紅頭發的妞?是你的?”
刀刃在手中順時針轉動,再換做逆時針轉動,直到地麵男人已經沒了氣兒,這才停歇。
轉身。
第二位,是個被削掉上半張臉的男人。
眼球消失了。
他在地麵使勁撲騰,被艾倫一腳踩在喉嚨,哢吧一聲,男人渾身抽搐。
地麵更臟了。
“白頭發的妞,是你的?”
地麵男人的脖子已經被踩成了肉糜,倒是得了個痛快。
艾倫繼續轉頭。
“黑頭發的妞”
視線中,第三位,被切斷下半張臉,舌頭不翼而飛的男人.
已經痛死了。
艾倫:.
艾倫搖了搖頭,拎著維恩的斷頭,踢開掛在自己腿上的肺葉。
碎屍滿地。
艾倫本可以給他們個痛快。
但,不想。
啪嗒,啪嗒,啪嗒。
一步步,走到這屠宰場的入口,伸手推開門。
門外,一片幽寂夜色。
艾倫一步踏出酒館。
與此同時,風從莫塔利特上方的高空掠下,將空中一片片在幽暗夜色中浮出朵朵輪廓的烏雲驅散。
得益於此,月光再次從天穹傾瀉而下。
於地麵氤氳月白流光,由近及遠看去,仿佛一片白湖灑在路麵。
蔓延蔓延
然後,到了儘頭,‘斷’在了視線中。
烏雲重新遮蓋月光,黑暗侵蝕莫塔利特。
街道筆直,鎮子靜謐。
帶著春末生機的夜風撲在他的臉上。
卻驅不散鎮子中濃重的‘死意’。
伴隨著啪嗒啪嗒液體滴落的動靜,腳步聲再次響起,逐漸遠去酒館的大門。
在門牆的儘頭卻是一個轉彎,往酒館之後走去。
夜色中,深灰眼瞳映著依舊漆黑一片的旅館,沒有任何燭火的光芒。
入睡前隔壁傳來帶著笑意的開心交談,與魯迪苦笑著向自己解釋的臉鑽入了艾倫的腦海。
‘不錯。’
‘沒有人被吵醒。’
腳步繼續前邁,時光順著記憶回溯向前。
停在了艾倫隔壁的房間。
彼時彼刻。
——1:45
——
“啪啪啪。”
皮鞋跟急促地與地板撞擊,白色高筒足襪被在腳腕銜接處折出條條褶皺,動作,拉伸著整條足襪發出了咯吱咯吱聲,順著線條緊繃的小腿延伸而上,消失在了黑白相間的裙擺邊緣。
往上,束腰的款式收緊在腰肢,在胸前拉出微微起伏,儘頭是係著黑色係帶的碎花領口,一截藕白銜接略有嬰兒肥的下頜。
再往上.
(`へ)!
紅發少女額頭劉海微濕,一縷縷粘在臉頰上,正癟著嘴端坐沙發,直勾勾瞅著衛生間。
進門就施展出光之洗漱的大小姐此時很著急,不斷地原地踏著地板。
如果忽視艾莉絲這副頗為不耐煩的作態,倒完全是一副少女的美好姿態。
衛生間內,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小聲交談傳來。
“這樣沒關係麼?”
“沒關係哦,伊佐露緹小姐,我會無吟唱水魔術哦。”
“嗬嗬,抱歉,那就委屈你了。”
“沒關係,啊!抱歉,流下來了。”
話語聲中,紅色瞳孔直勾勾看著衛生間的門。
終於,咯吱一聲,門被打開。
伊佐露緹和希露菲滿麵紅潤地走了出來,她們已經洗漱完畢,希露菲將白發搭在耳後,額前碎發濕潤,而伊佐露緹則是紮起來一個高高的馬尾,顯得很乾練。
腳步邁動中,兩人客套不停。
“謝謝你了希露菲小姐,可惜隻有一個水龍頭。”
“沒關係哦,我直接用水魔術也可以”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