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與樓船連接,嫋嫋身姿邁步而來。
於燈火之中的橋麵上。
夜風習習,將薄紗撫起。
在兩腿邁步之間的間隙遊蕩。
徘徊,侵略,向上,而與此同時,自下方河道吹上來的夜風也趁機深入,加入了嬉鬨的陣營。
於是,紗衣更加鼓蕩。
內裡景致更加清晰。
艾倫這才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要點燈,而為什麼要直接從樓船上架橋攬客。
因為這他娘的比在地麵平視看起來視覺效果好多了!
你們真的是在一心一意做推廣啊!
他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在橋下的路人。
入目處,橋邊一排排男人都駐足停下,一個個抬頭以蟑螂視角看著由下往上的長腿和影影綽綽的下弧。
嘖嘖稱奇。
“景色真不錯,這是新進的款式?門麵標語都換了,誒,可惜了,這家店就是價格太貴,誰去啊,明明橋下的更有性價比。”
“嘁,你嫌貴,彆人不嫌,你看那小哥,不僅要去,還要帶著人去,厲害啊,體格真不錯。”
“看模樣像個貴族小子。有的人饑渴難耐,可有的人都要溺死在水裡咯~”
感流抓著耳旁的風,將橋底的男人們的嗓音信息帶入耳中,艾倫聽著這異界版‘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懵逼神色。
再次抬頭。
兩位攬客的妙人兒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不遠.
花樣妖嬈柳樣柔。眼波流不斷、滿眶.
水意。
不愧‘水城’。
但問題是,某人是帶妹來的。
而且一點也不澇死,這難繃的一幕直讓艾倫心中警鈴大作!
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
感流之中,身後三女的心跳越來越快。
兩道目光灼熱異常。
殺意盤旋在自己脊背之上,在自己身上如同刀子一般劃過,然後直勾勾掠向自己身前視線中的幾人。
在艾倫僵硬的當即,在膩人的香水味道撲麵而來的時刻。
他懷裡的魯迪已經掙脫了束縛,卻是嘴角微微抬起,剛才一臉恍然‘指路’的表情已經全然消失,眼底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為什麼說得逞?
因為這都在魯迪醬的預料之中啊!
他轉眼瞥了一眼身後的伊佐露緹和希露菲的僵硬的身影。
剛才路上艾倫和幾人張望哪裡有旅館之時,他老遠就看見前麵路邊水裡這些‘燈船’有點不太對勁。
走近了一看,果不其然,被他猜對了。
——這不就是江戶時代船場周遭的‘遊女’生意嘛。
魯迪臉上浮現出了猥瑣的表情和有些釋然的笑。
這一個多月來一路上每天去前輛馬車的叫醒服務可讓真他喘不過氣了。
即便對方是艾倫,魯迪還是恨的牙癢癢。
倒不是對希露菲,伊佐露緹有所覬覦。
這一周目艾倫是魯迪心中最重要的人,前者用粗暴的方式在洛琪希之後加深帶他走向外界,再以直白的武力和頻頻而出的漂亮話不斷俘獲魯迪的好感。
最後,雪穀墜落,‘致命一擊’,直接以魯迪前世救人的方式一錘打在他的心上。
——改變自此開始,到了現在,魯迪無論是和正文故事線相比,還是跟老魯迪線相比,已是完全不同的個體。
魯迪懦弱的性格就注定他的性格‘底色’會根據環境遭遇的事件不同而被‘揉’成新的‘形狀’。
如果說老魯迪線的魯迪是悲戚,絕望,瘋狂,癲亂和孤注一擲的‘形狀’。
那麼正文故事線的魯迪就是猥瑣,懦弱,逐步成長,到有擔當,重視家人、朋友的‘形狀’。
每一周目都是如此得涇渭分明。
那麼問題來了。
這周目,魯迪是什麼‘形狀’。
答——他是‘艾倫’的’。
為何這麼說?
因為艾倫對魯迪十分重要。
做個不恰當又十分貼切的比喻——那就是在上一周目,救母事件之後,保羅假如死而複生再次來到魯迪麵前,也就是相當於艾倫之於魯迪的地位了罷。
兩人有過敵視的時段,有過互相吐槽損友的時期,有過一起成長的階段,有過心懷感恩的時刻,也有過被舍命相救的高光。
彆說人家兩妹子本來就是艾倫的,就算不是,艾倫如果和自己喜歡同一位女孩子,魯迪也會毫不猶豫地讓出去。
比如,洛琪希。
額,雖說事實上魯迪是自己輸了,但在他的心中‘輸了’之後,還真就再也沒有過彆的念想,甚至於洛琪希手辦都全送給了艾倫。
然後將洛琪希當做自己尊敬的師長,僅次於艾倫十分重要的老師。
僅此而已。
魯迪感覺艾倫薅著自己的手逐漸‘萎靡不振’,隨便就從他懷裡跳了下來。
那為什麼說是恨呢?
因為綠葉計劃又雙叒叕失敗了。
難受!一個人睡覺好寂寞啊!
尤其是跟艾倫對比。
所以接近流瀑城時,他也隱隱想過能不能有在羅亞那種宴會的機會等著他放鬆放鬆?
隨即,還沒等他放鬆放鬆。
艾倫倒是先‘放鬆放鬆’了。
——並非女色,而是熟悉的殺戮。
在這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艾倫隨手便殺了三個刺客,就在他的臉前,第一二個還好,殺的不帶分毫血腥,魯迪看似慌亂,但不由鬆了口氣。
但第三個
可真是完完全全的‘艾倫式’殺人手法。
暴力,血腥,直接。
讓他想起了前世看過的《座頭市》這部電影。
北野武的電影風格。——魯迪雖然是個阿宅,但是好歹也算是在還未被霸淩之前有過熱血的少年時期,阿宅則是在霸淩之後悶在家裡逐漸演變成死前那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