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職轉生世界的所有物質中,都充斥著魔力。
魔術本質就是魔力變態的遊戲。
施術者需要使用自己體內的魔力,對外界做出改變。
這才有了初、中、高、聖、王、帝、神的難度之分——改變程度越多,所要求的魔力量和魔力消耗就越大。
表現在攻擊魔術上,就是威力和影響麵積。
表現在治愈魔術上,就是回溯對象的選擇,以及回溯對象的狀態變化程度。
這麼判斷的話,攻擊魔術比‘治愈’魔術要來的簡單,是因為它本質是消耗自己體內的魔力,將自己的魔力‘覆蓋’在外界魔力之上,所以有魯迪那種大力出奇跡的玩法。
但‘治愈’魔術卻是要回溯施展魔術對象本身的狀態。這要求施術者釋放體內的魔力,讓自己的魔力與施術對象的魔力發生勾連,撬動施術對象本身的魔力。
所以施術對象的魔力越難於梳理,狀態變化越明顯,這種撬動就越發困難。
以治療術為例,花花草草之類的本就作為大自然中魔力的一部分,它們日日夜夜生長,被自然界的魔力滲透,與自然界的魔力同頻,需要勾連的難度就比較低。
但人體就比較難了,表現為魔力親和度高低的魔術資質本就代表著每個人身體內的魔力頻率都不同,如果對方傷口嚴重,甚至有斷裂,缺口傷就更難了。
這意味著傷口的位置的魔力本就不同頻——有自然界的魔力,被施術人體的魔力。身體破損的程度越高,需要梳理的難度就越大。這也很好地解釋了奧爾斯蒂德為什麼在跟魯迪的戰鬥中,被艾莉絲切斷手臂。他選擇的是將斷臂貼著創口重接,而不是直接憑空長出一條新手臂。
因為這樣難度低,更省魔。
符合龍設。
靴子衣服這種人造物裡的魔力早已經在不停地多次加工,破壞結構,重組之中歸還回‘空氣’之中了,它們根本沒有魔力,自然無法用自己魔力撬動對方的魔力,改變對方的狀態。
那地麵呢?
太‘重’,難以撬動,地麵的魔力密度太大。
——參照大轉移:大轉移本質是未來神子用以召喚七星的一個召喚魔術的‘表現’。菲托亞領的消失是因為召喚魔術所需要的魔力太大,神子自身魔力不夠,但那接近於‘規則’的神子能力又得以讓她強行施展。
導致了已經施展完成的魔術隻能苦兮兮地自己吸收自然界的魔力來自我補完。那為什麼不把人類也當作魔力吸了?其他人魔力少?那魯迪這個‘海量’魔力攜帶者,為什麼不把他吸乾?
很簡單,因為人體體內的魔力與世界物質中蘊含的魔力量差太多,吸你們我TM還不如吸地麵來得麻利。
那麼,對於魔術的選擇機製來說,人體加上身上的衣服,幾乎相當於雜質了。
所以大轉移魔術在吸收自然界魔力作補充之時,隨手便將這些雜質全‘扔了’。
治愈魔術如果是如此原理的話。
那麼結界魔術的原理便也明了:回溯狀態——借由魔法陣,與自己的魔力遠程構建聯係,持續保持將魔法陣設置位置的魔力回溯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點,魔法陣位置的魔力不再隨著時間變化,便自然而然凝滯形成一道凝滯的,不再流動的魔力膜。
形成一道‘結界’。
如此判斷的話,事情就很清楚了:
回溯魔術位格夠高,但施展難度很大。以人的能力很難展露它的藏於水麵下的冰山全貌。
而如今,被人類釋放表現出來那也隻能是經過米裡斯教派現實化改良的閹割版。
——治愈魔術係統:
治療術,解毒術,神級術,結界術。
本質,不過是回溯魔術的不同淺層次應用罷了。
這十分符合自由意識的解構主義推斷過程,為什麼會對艾倫造成巨大的衝擊?發源於米裡斯教派的治愈魔術跟這小子有什麼關係?
還真有。
他肚子裡放著一套完整的治愈魔術魔紋係統。
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有極其強大的人,以極為強大的魔術應用能力,完美駕馭回溯魔術,如同神跡一般,將某個人,借由魔法陣,回溯到過去的嬰兒時期的狀態?再用神力一腳把帶著記憶的靈魂給順著時空裂縫踹向過去?
答:「轉生秘術」。
問:啊?龍老板的轉生秘術不是時間魔術麼?
問:時間魔術是身穿,據老魯迪的狀態判斷,魔術失敗穿成一具屍體的概率極大,十分不穩定。而靈魂穿時空就比較容易了。所以拉普拉斯,初代龍神這些擁有神玉的神們,不用時間魔術返回過去,而是用靈魂穿越+回溯魔術的方式構築身體的方式完成轉生秘術。
問:回溯構築身體?不是,你變成嬰兒總怎麼活?用神力借腹生子?凡人能承受神的力量麼?
答:看凡人胎兒的資質,能承受多的話,那神的特征,又或者說是因子,就更明顯。
問:額,有沒有一種可能,將回溯魔術逆向操作呢?把過去狀態的時間點以神力偷換成未來呢?
答:有,前往未來的「往生秘術」。
問:將逆向回溯魔術與正向回溯魔術結合,做出一個全新的魔術呢?
答:「茈」
額.
跑錯片場了。
答案是——奧爾斯蒂德身上掛著的。
輪回秘術。
這些類似神跡的魔術本質的底層邏輯相似,都是魔力撬動規則的不同類型的應用。
這治愈魔術係統倒像是抄了龍族的往生轉生秘術的底子,來創造出可以供給人類使用的魔術。
所以,問題來了。
存在於某人體內帶著明顯龍族手筆的龍聖鬥氣雛核,與其上銘刻著已經消失了魔紋,需要重新嵌刻的治愈魔術係統。
到底是一個由係統提供金手指的‘創造物’!
還是一個已經完成了自己使命的某種魔術的
殘留物??
這種玩意兒出現在艾莉絲哥哥的體內,是不是意味著艾倫的靈魂能且隻能‘被轉生’到這具身體上?
——
艾倫他真的看不清啊!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一定牽扯到了幕後人,和自己誕生在這個世界的真相。
那麼這種事需要完全想出來,然後通過自己來告訴人神麼?
他也看不清。
但是直覺告訴他,想的太明白可能是不一件壞事,但是不要想的太明白,讓人神察覺這些信息,一定不是一件壞事。
此時,他的腦子就像一坨漿糊一樣在腦殼裡搖晃,思緒就像在狂風驟雨中的小舟一樣飄搖不定。
頭都快裂開了。
他一直在遏製自己仔細思考這些潛在的可能性。
但是即便是腦海中偶爾逸散出來的想法,由這些思維碎片帶來的信息,卻一直讓他不由自主地往這方麵想。
誰不會好奇自己生從何來死往何處呢?
艾倫深吸一口氣,看著懷中的希露菲,伸手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強迫自己看著她,轉移注意力。
就在此時,咯吱一聲。
門響了。
艾倫滿頭大汗,抬眉詫異地看向艙門。
側高開叉,在昨晚被親手暴力改裝的黑色‘戰衣’鑽入了他的視野。
黑色的柔順睡衣下,讓人歎為觀止,比月色還白皙的伊佐露緹看了眼艾倫膝蓋上已經睡著的希露菲。
反手無聲將門關上,還順手將門閂掛上了。
靠著身後的門板,一頭黑發帶著潮濕的氣息,慵懶地打著卷兒掛著肩頭,伸手,慵懶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笑眼歪頭看著艾倫。
姿態按理說十分曖昧旖旎,卻讓艾倫產生了一種伊佐露緹是一位旗開得勝,等著回來封賞的將軍的荒謬錯覺。
將軍的眼神如此說道。
‘師兄?我能過去麼?’
艾倫這次是看清了。
得益於此,他的思緒驟然被眼前這一幕場麵拉回了現實,讓他得以腳踏實地、
臉色在驚駭,內心在驚叫。
不是!?你們今晚是怎麼回事啊?真就是一個個續上了昨天的夜襲局啊??
啊???
伊佐露緹看著他的表情,笑容十分曖昧,邁著長腿無聲踩在地板上,往艾倫的位置晃著走了過來。
很快就走到了表情有些僵硬的艾倫床前。
軀身前傾,將左膝壓在了床邊,就在艾倫腿邊。
翻身跨跪,右膝也壓在了床上,兩手撐著艾倫身側,以一個跪伏著的姿態,上身前傾出一條極為危險背部的弧線,將自己的臉探向艾倫的臉。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艾倫看著膝蓋上熟睡的希露菲,錯愕的張了張嘴,下意識將上身往後傾。
伊佐露緹歪頭頗有興致地瞅著他,不依不饒地貼了上來。
一人後傾,一人前傾。
終於,艾倫退無可退,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