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不敢有片刻耽擱,腳下生風般衝出門去,那急切的模樣仿佛身後有猛獸追趕。
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軍醫找來。
許綰獨自留在房內,四周靜謐得可怕,唯有她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恰似一麵急促敲響的戰鼓。
她的心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在胸腔裡亂撞,忐忑不安的情緒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揪著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更是一刻不停地飄向門口。
她的腦海中猶如一團亂麻,思緒萬千。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伶月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的身後,跟著一位身形清瘦、背著藥箱的軍醫。
伶月滿臉笑意,那笑容燦爛得如同春日裡盛開的繁花,仿佛能瞬間驅散屋內多日來積聚的陰霾。
她聲音急切,帶著幾分期待與緊張,說道:“大夫,快給我們姑娘看看,她最近老是不舒服,食欲不佳還乾嘔,可把我們急壞了。”
那語氣,仿佛在向軍醫哀求,一定要治好她家姑娘。
軍醫穩步上前,神色沉穩而鎮定,宛如一泓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
他微微抬手,示意許綰坐下。隨後,他先是目光如炬,仔細觀察許綰的麵色,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身體的每一處細微變化。
緊接著,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為許綰把脈,手指輕輕搭在許綰的手腕上,如同羽毛拂過,卻又帶著專業的專注。
許綰緊張地盯著軍醫的臉,眼睛一眨不眨,試圖從他那平靜的麵容中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大氣都不敢出,仿佛稍有不慎,就會打破這微妙的平衡。
片刻後,軍醫緩緩鬆開手,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隻是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姑娘這是有些水土不服,脾胃失調。我開些藥,調理一段時間便會好的。”
那聲音,沉穩中帶著一絲惋惜。
伶月一聽,原本洋溢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宛如被定格的畫麵。
她滿心的期待如同五彩斑斕的泡沫,瞬間破碎,化作一片虛無。她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裡滿是失望與不甘:“大夫,沒有懷孕嗎?”
那聲音,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發出的呐喊。
軍醫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更多的惋惜:“姑娘身子虛弱,氣血不足,目前來看,難以受孕。往後還需好好調養,切不可再勞累憂心。”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下下敲在伶月和許綰的心上。
伶月在一旁急得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她望著許綰那愈發蒼白的臉,猶如一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殘花,心中滿是心疼。她嘴唇顫抖著,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安慰自家姑娘,隻能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姑娘本就身子弱,這……”
許綰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湧來的失落,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多謝大夫,辛苦你了。”
待軍醫離開後,她的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外麵的世界陽光明媚,可她的心中卻如墜冰窖,五味雜陳。
而伶月則在一旁默默陪伴,時不時投來關切的目光,房間裡彌漫著一股壓抑得讓人窒息的氣息,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