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琅察覺到身下人兒失神,停了動作,剛想開口詢問,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名將士在帳外高聲稟報:“將|軍,緊急軍務!上次抓到的那名細作,剛剛在牢中自儘了!”
陸亦琅聞言,神色驟然一冷,迅速從許綰身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沉聲道:“知道了。”
許綰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地回了神,連忙從床上坐起,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眸中閃過一慌亂,下意識伸手拉住陸亦琅的衣袖,“將|軍……”
陸亦琅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不安,心中微微一軟,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溫和道:“你先休息,不必等我。”
許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鬆開了手。
想起避子湯一事,心中更加酸澀。
……
營帳四周安靜下來,隻剩下帳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士兵巡邏的腳步聲。
許綰坐在床邊,心中依舊有些不安,目光不自覺地掃過帳內的陳設。
陸亦琅的營帳簡潔而整齊,案幾上堆滿了軍報和地圖,筆墨紙硯擺放得井井有條,顯然他平日裡處理軍務極為繁忙。
她起身走到案幾旁,隨手翻看了幾卷攤開的軍報,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批注和戰略部署,字跡剛勁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綰心中微微一顫,想到他平日裡不僅要應對繁重的軍務,還要分心給自己,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愧疚。
目光落在案幾一角的一隻木匣上,匣子半開著,裡麵放著幾封未寄出的書信。
許綰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伸手去碰,這些信件或許是軍機要務,她不該隨意窺探。
帳內的燭火漸漸微弱,許綰感到一陣倦意襲來。
她走回床邊,靠在枕上,本想等陸亦琅回來,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夢中,她仿佛聽到帳外有人低聲交談,腳步聲匆匆,似乎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她想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隻能任由夢境將她拉入更深的黑暗中。
直到第二天上午,陽光透過帳簾的縫隙灑進來,許綰才緩緩醒來。
營賬中,依舊她一人,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帳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許姑娘,您醒了嗎?”同時,一道渾厚的男聲在帳外響起。
許綰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應聲道:“醒了,請進。”
帳簾被掀開,男人端著一盤飯菜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恭敬的笑意:“許姑娘,末將李徳城,現為陸將|軍麾下副將,負責統領前軍,將|軍吩咐我來給您送飯,他昨夜處理軍務到很晚,今早又去巡視營地了,特意讓我來告訴您,不必等他。”
許綰有些意外陸亦琅的安排,連忙接過飯菜道謝,“多謝李副將,辛苦了。”
李副將擺了擺手,笑道:“姑娘客氣了,將|軍對您很是關心,特意叮囑我要照顧好您,您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