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一些想要發酸的學子們頓時閉嘴。
再說了……
人家才八歲啊!
自己八歲的時候在乾啥?可能寫出如此工整的文章?
四下皆靜。
程安甚至能聽到小吏的呼吸聲。
“如何?”
“這篇文章可能參加院試?”
科舉的確很難。
但院試還算比較容易的……
畢竟是科舉入門級的考試,每年考試的題目也就那麼幾個,詩詞、文章,隻要有一樣出彩。
大概率就能中試!
小吏也讀過書。
更清楚程安這篇文章不算差。
可賭注已經下了。
他豈能認輸?
於是就道:“隻能算是工整,通篇詞藻簡單,更算不得佳作!你覺得,就憑這篇文章,能考中嗎?”
是啊!
周圍有人點頭認同。
不可否認。
在這種讀書艱難的大環境下。
以程安的年紀,的確可以稱得上一聲‘神童’。
可神童也不是無敵的!
這篇文章距離佳作的確有點兒差距,若遇上個審題嚴苛的主考官,說不定就會被刷下來。
杜修再也站不住了。
怒聲嗬斥道:“你這是故意刁難!倉促間就能做到這等地步,換你能嗎?輸贏而已,臉都不要了嗎?”
小吏被罵的羞惱不已。
但事關前程的事兒,他也顧不上臉麵了。
冷冷道:“一般就是一般,就算他有資格參加院試,可我也不算輸,最多……算個平手!稍後讓他入院就是了。”
這話一出口。
眾人皆露出鄙夷。
剛才還覺得此人談吐得體,算個磊落之人,可如今看來,也是一個反複無常、氣量狹窄的!
程安則忍不住笑了。
娘的!
投降輸一半嗎?
可小爺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先生不必動氣。”
他笑著拉住杜修,淡淡道:“既然文章不行,那就詩詞!一篇不行,就再做一篇……總能贏的。”
圍觀的學子們不僅蹙眉。
好狂的口氣!
此刻在場所有人都記住了一句話。
‘總能贏的!’
這得多麼自信?
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誇口!
“接下來是詩詞……”
“你聽好了!”
不給小吏反應的機會。
程安昂首挺胸。
朗聲道:“新晴原野曠,極目無氛垢。郭門臨渡頭,村樹連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後。農月無閒人,傾家事南畝!”
詩佛王維的《新晴野望》!
標準的田園詩。
也正符合程安現下的身份背景。
等他吟誦完畢。
周圍依舊靜悄悄的,隻剩下陣陣呼吸聲。
“如何?”
“此詩可能中試?”
程安故作懵懂的瞧著小吏。
“這……”
饒是他再如何憋屈。
可也不得不承認……
這是一首精彩絕倫的好詩!
甚至比當代許多成名已久的詩人都要好!
此刻但凡他敢說句‘不行’。
都不用程安動手。
周圍的那些學子們就會將其噴得體無完膚。
“這是你作的?”
小吏不甘心。
隻能將此詩往抄襲上引。
“嗬!”
程安笑了:“我雖未入仕,卻也知道,讀書人的清譽重於泰山!如你這等渣滓也配為吏?真不知當年是哪個傻……大聰明錄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