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還沒從加工資的喜悅中緩過神來,聽見警車的鳴笛聲,他立馬降下一半車窗。
兩輛車擦身而過時,對麵的警車也降下車窗,周景翊坐在後排,他和周岩對視了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而後車窗升起,警車緩緩向前駛去。
然後,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周岩和池燃坐在車上,能看到三名身穿製度的警察從車上下來,周景翊帶頭走在最前麵,另外兩個年輕的警察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很快,保安亭裡出來一個中年男人,出示證件,雙方交談後,三人又上了車。
然後警車便駛入小區,看不到了。
周岩在和虞泠的經紀人聯係,池燃就閉著眼睛假寐。
周岩很上道地開了免提,他們的對話一句不落地聽完了。
掛掉電話,周岩轉頭向池燃恢複工作。
“我已經和李婉打過招呼了,等會兒她會陪著虞泠去警局做筆錄。”
話音未落,手機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周岩掃了一眼,疑惑地問池燃“那個小模特的道歉視頻怎麼發我這來了?”
池燃雙眼緊閉,語調慵懶“我讓她經紀人直接找人,彆來煩我。”
他又恢複成了那個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世間浪子,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厭世頹廢勁兒,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的眼神片刻停留。
周岩看了看他,沉默著坐了回去。
池燃的眉眼間縈繞著疲憊,他又何嘗不是?
昨晚那家夥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大半夜不睡覺,非要叫上他和溫潯去賽車。
他和溫潯沒辦法,隻能舍命陪君子,腎上腺素飆升的後果就是一夜沒睡,直到天亮困意才慢悠悠地襲來,他隻睡了三個小時,又被池燃一通電話叫醒。
周岩不禁含淚望天,他的命真是太苦了。
他打了個哈欠,拿出一副墨鏡戴上。
太陽挺刺眼的的,戴上墨鏡擋一擋。
陽光曬得人暖烘烘的,周岩也抹了把不存在的淚水,閉上眼睛養神。
景翊出來的時候,警車會鳴笛的。
趁這個空閒的時間忙裡偷閒也沒什麼不好的。
接到周岩的電話時,李婉的心情就像是買彩票中了一百萬一樣激動。
那可是周岩啊,業內的金牌經理人。
他手底下雖然隻帶了一個池燃,但他是環星的股東,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他已經是資本了。
去年有個男明星使儘渾身解數傍上了一個大佬,指名道姓要讓周岩來當他的經紀人。
誰知大佬一聽他的要求,立馬放棄了他,生怕自己會被惹禍上身。
那可是池燃的人,誰敢挖他的人?
他隻是愛玩點兒男明星,但那不代表他沒腦子。
一時享樂和一世享樂他還是分得清的。
儘管李婉也已經當了很多年經紀人,手底下帶出來的大大小小的明星也不少了,但一年前她跟著虞泠判出嘉尚,鬨的很不愉快。
虞泠失去靠山資源降級,連帶著她也受了不少影響。
以前虞泠是嘉尚的一姐,但林綿綿來了以後就迅速取代了她的地位,而她的經紀人劉紅也把李婉擠了下去。
這個圈子向來是看人下菜碟兒的,李婉虎落平陽,早就不複當初。
但她作為職業經紀人的專業還是在的,周岩在電話裡詳細地給她講了一遍接下來該怎麼做,怎麼才能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李婉感歎於他的思慮周全行事周密,周岩卻說這都是池燃的功勞,他不敢居功。
雖然她也覺得池燃那個人不怎麼靠譜,但周岩這話她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