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大人若是實在放心不下,不如上去看望一番,問問公主有什麼需要的。”
裴衡清淺的眼眸波光流轉,盯著手中的書看了良久,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薄唇張合,隻道了一句:
“他們不曾和離,待在起再正常不過,我去做什麼?指不定他還要怨我打擾了她的好事。”
他神情隱隱可見些許落寞。
正如在當年,在他問起祝棠究竟是要季逸風,還是要他的時候,祝棠看向他的眼眸平靜,卻足以叫人崩潰。
不過是全仰仗著身為世家公子的風度,才不至於讓他崩潰,才不至於卑微的問出那句“為什麼”,而隻是一句“我知道了”,然後好聚好散,互留體麵。
來福道:“我知道大人你拉不下臉麵,覺得這樣有辱君子風度。
但感情這種事向來就是不講道理的,他們都已經鬨得和離了,公主是什麼心思,旁人不知道,您還能不知道?她根本不會要曾經辜負過她的人。
您不去我替您瞧瞧去,大人等我好消息。”
來福說完,便直接提著衣擺,小步朝著樓上走去。
裴衡將將起身想要阻攔,但出於私心,還是止住了腳步,看著他上樓去,抵達了祝棠門邊。
看見來福側耳在門上傾聽,裴衡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倏然,祝棠的門開了。
出來的人並不是祝棠,而是季逸風,他一眼就看見了在門外偷聽的來福,於是順眼看向了下方的裴衡。
兩人視線短暫的對視。
季逸風默然無聲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來福偷聽被人撞破,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回到了裴衡身邊說道:
“大人放心,他們沒發生什麼。我剛才去的時候,公主似乎正在發脾氣,還聽見了一記耳光聲,緊接著就叫駙馬滾,於是駙馬就出來了。”
裴衡沒來由的覺得鬆了口氣。
他和季逸風的房間,在祝棠左右兩側,即便很不想與他有交集,為了祝棠的安危著想,裴衡還是前去敲響了他的房門。
季逸風見來人是他,也沒覺得多意外,側身讓他進門,給他倒了杯茶。
裴衡開門見山,說道:“夜間你我二人輪流守夜,不然我實在不放心。”
季逸風道:“我正有此意既然你都開口了,那就這樣吧,以子時末為界,我守前半夜,你守後半夜。”
“好。”
裴衡並未久留,見一拍即合,便也沒了彆的話想說,正欲離開,餘光瞥見了他脖頸處的紅痕。
他不禁停住腳步,皺眉冷聲道:“季大人,我想你知道公主是什麼性子,既然已經選擇了她人,就不要再對公主做不該做的事。”
季逸風頓了下,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他摸了下脖頸處,被吮吸過的地方,淡淡道:
“裴大人多慮了,這是公主主動留下的,並非我強迫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