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人衣衫淩亂的樣子,銜月醋意上心頭,悄悄往袖口揣了一包藥。
世子既然對謝幸歌如此上心,那她也要上點手段了,不能什麼風頭都讓謝幸歌搶去。
銜月有些擔心地摸摸那藥,府中是明令禁止的,不過世子那病弱樣,也不差這一味藥了。
今夜她要破釜沉舟一把…
銜月起身笑意盈盈地對謝幸歌說:“幸歌,你快些休息,這兩天累壞了吧。”
謝幸歌瞥一眼銜月,她與銜月相識不久,但也發覺她是個什麼事都掛臉上的性子。
今日這一副“笑麵虎”,怕是又憋著什麼壞。
謝幸歌淡淡應了一聲,說著就往床鋪上栽去,閉眼睡覺,能少言語就少言語。
見她那模樣,銜月一大堆話堵在心口又說不出,一時也泄了氣。
銜月擺弄好發髻,便往世子的房中走去,一心撲在世子身上才是正道。
謝幸歌不管銜月又想什麼招數,左不過都是圍著屋子裡的男人轉。
隻要銜月不找她麻煩,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處著也好,不礙著她攢錢便可。
晨鐘暮鼓,一日如一瞬掠過。
謝幸歌再次醒來時,院兒裡已燃起了燭火,隔著窗子看外麵,墨藍色的夜幕像山一般壓過來,實在有些透不過氣。
沒想到一覺睡到天黑,今日她未去世子房中伺候,世子應該會體諒一二吧。
這樣想著,她下了床,今日身子還好些,是自己的了,不像前幾日要散架。
推開耳房的門,謝幸歌貪婪地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神清氣爽。
暮色臨近,世子房中隱約可見人影閃動,銜月定在房中伺候。
謝幸歌神伸懶腰,正好可以躲個懶。
突然房中傳來一聲怒罵和求饒。
“滾出去!”
“世子,奴婢知錯了…”
謝幸歌聽不清後麵的話,但憑這兩聲能分辨出是世子和銜月的聲音。
銜月又惹世子不高興了。
謝幸歌默默在心中下了定論。
不出片刻,世子的房門被打開,銜月捂著右臉哭哭啼啼地跑出來。
路過謝幸歌時,她的眼睫帶著淚花,右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可見,身上似乎帶著一股子香味。
這香味,謝幸歌很陌生,不同尋常。
此刻,世子房門大開,銜月被趕出來是常有的事,謝幸歌沒覺出有何異常。
謝幸歌進府時,王妃曾告知過她們,世子不喜歡院兒中有太多下人,身邊隻留了黎川一位小廝,還是後來進府的。
小廝比不得婢女心細,王妃一再叮囑,世子身邊不可無人伺候。
現下,銜月又被罵了出來,那隻能她去了。
進了房門,謝幸歌被眼前的一切震驚。
屋子裡到處是梅瓶、茶壺的破碎瓷片,衣襟散落一地。
世子眼神渙散的坐在地上,斜靠在床角,身旁放著一把沾血的匕首,他的左手手掌被割破,好似在以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