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日,府試結束。
程晚早就和林老太等人提前說過,府試結束後她有其他事要辦,不必來接她回府了。
考場大門外,程晚將手中的考籃交給程府的一個下人讓他帶回府後,就和沈姑姑、孟姑姑一起去了監獄。
沈姑姑和孟姑姑是皇帝的人,所以程晚特意邀請了兩位姑姑和她一起去見那日被她製服的三人。
無論能不能問出點兒什麼,兩位姑姑都是最好的見證人。
“侯爺,沈姑姑,孟姑姑。”
已經等在監獄外的涼州刺史郭向鬆見到程晚三人下馬車後,主動上前見禮。
沈姑姑和孟姑姑向郭向鬆微點了下頭,算作回禮。
程晚則是態度謙遜地向郭向鬆微躬身拱手,麵上帶笑“郭大人,有勞了。”
“侯爺客氣了,這樣惡劣的事發生在朔陽城裡,我身為一州刺史,實在慚愧至極,隻盼能問清真相,早日了結此事。”
郭向鬆因為這事兒已經惱火幾天了。
他不是不知道有很多人都想找程晚的麻煩,也猜到了程晚的科考路勢必要生些波折。
可他實在沒想到那些人竟然一點沒把他放在眼裡!
大庭廣眾之下,在考場門口,當著那麼多學子的麵要行滅口之事。
他不關心程晚到底還能不能繼續參加科考,他隻關心若那些人真的滅口成功,再囂張地逃走,回頭他這個涼州刺史肯定會被皇帝問責。
他這涼州刺史的位子還沒坐夠呢!
陰暗壓抑的監獄裡,程晚幾人在獄卒的帶領下走過幽深的過道,在靠近儘頭的一間牢房外,停了下來。
裡麵癱靠在牆根的人抬起沉重的腦袋,眯眼看清牢房外站著的人後,眼中閃過了一絲微光。
程晚打量了一遍牢中的人。
身上有鞭打過的痕跡,這是受過刑了……
“這三人嘴硬得厲害,上了三天刑,硬是什麼都不肯說,我擔心他們撐不到侯爺考完試,這兩日就讓他們暫且休息了休息,這間牢房裡關著的是他們三人中的老大,另外兩人被分彆關在了其他兩間牢房裡。”
郭向鬆扭頭看向程晚,語氣遲疑,繼續道
“侯爺,上刑的場麵多少有些血腥,要不您和兩位姑姑在外麵等著,有結果了我立馬告知你們。”
程晚與牢房中那人帶著血痂的眼睛對視兩息後,移開視線“郭大人,我想單獨和這人待一會兒,不知可不可以?”
郭向鬆一愣“侯爺,這人是凶徒,怕是會……”
郭向鬆勸解的話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凶徒還是被程晚親自製服的。
“那我等去其它地方等侯爺,侯爺有任何需要,隻管喊人。”
郭向鬆和兩位姑姑離開了這裡,程晚吩咐候在一旁的獄卒“打開。”
“是,侯爺。”
獄卒聽從程晚的命令,用鑰匙打開了這間牢房門上的鐵鎖。
程晚朝這獄卒擺了擺手,讓他走遠一些,然後抬腳進了淩亂臟汙的牢房。
程晚在牢房中的一個凳子上坐下,並未在意凳子乾不乾淨,她看向癱坐在牆根的人,嗓音淡淡“想和本侯說什麼?”
程晚剛剛與這人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就有種預感,這人在等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