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聲音脆甜，可話語中的內容卻滿是凜寒殘酷之意。
原本歡天喜地的眾人刹時一靜，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包括程晚。
程晚看著忐忑不安的林狗娃，眉目平靜，嗓音卻有些乾澀“是哪位將軍受了重傷？快……”
後麵的“要死了”，程晚沒說，她說不出口。
林狗娃垂下腦袋，不敢和程晚等人對視。
“好……好像是……是顧……顧將軍。”
廳內的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
林老太等人眉頭緊皺，嘴巴微張，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傻愣和抗拒。
顧將軍？
是他們想的那個顧將軍嗎？
他們好像也就認識一位顧將軍。
而且若不是他們想的那位顧將軍，林狗娃又何至於是這副表情呢？
“是顧晏嗎？”
程晚平淡中帶著壓抑的聲音響了起來。
徐知念扭頭看向自己身側緊抿住唇、直勾勾地盯著林狗娃的程晚，默不作聲地又貼緊了程晚一些。
不管怎樣，她會陪著她的。
“好……好像是……是他。”
程晚心中的大石頭墜了下去，墜得她的心開始悶痛。
“小叔……”顧煜嘴角下撇，眼睛裡已經含了熱淚。
他聽懂了，他小叔受了很嚴重的傷，快要死了。
“晚晚，小叔，哇哇……”
小娃到底沒忍住，摟著程晚的脖子哇哇大哭了起來。
小娃的哭聲讓幾乎停滯的空氣再次流動起來，也讓林老太等人的心揪了起來。
“不！不可能！阿晏能耐著呢，他不能受傷！他不可能受重傷！還什麼快要死了！胡扯！都是胡扯！狗娃指定是聽錯了，狗娃肯定是聽錯了！”林老太被程小姑扶著，搖著頭念叨著，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彆人。
小林氏抱著小女兒程今朝趕緊附和“娘說得對！那阿晏是什麼人，皇上那麼喜歡他，肯定會派人保護好他的，仗都打完了，阿晏怎麼可能這時候受傷，不可能！”
“對對對，狗娃聽錯了，狗娃和甜丫都聽錯了，這種消息咱們不能信！”王氏扭頭用食指迅速抹了一下眼角，而後看向林狗娃，故作嗔怪道“不知道在哪兒聽到的假消息就往家裡說，狗娃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說完，王氏用餘光瞄了一眼正輕聲哄著顧煜的程晚。
她最擔心的，是萬一顧晏真有個好歹，閨女受不住。
林狗娃撓了撓後腦勺，張了下嘴巴，似是想說什麼，但到底沒說。
“表哥，你把你聽到的有關顧晏的消息都告訴我。”
終於哄好了顧煜，程晚輕拍著打著哭嗝的顧煜的後背，目光沉沉地看向林狗娃。
林狗娃一僵，他看看林老太和王氏他們，又看看程晚，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說。”程晚用冷鬱的眸光鎖定林狗娃，聲音中已經有了兩分逼迫的意味。
林狗娃被程晚嚇了一跳，他不敢再看林老太等人，咽了口唾沫後，張了口
“傳言顧將軍是在最後一戰中為了救彆人被敵人砍……砍中了要……要害。
顧將軍傷得很重，軍營那邊廣招大夫救治顧將軍，所以消息才會傳得有些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