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乾季,湖裡水不深,淤泥厚重,林深沾了滿身泥濘,渾身一股土腥味,他狼狽不堪,衝著謝遲破口大罵,“你特麼給老子等著!老子找人弄死你!”
謝遲真想抬腳朝他臉上給一腳,又怕臟了自己的鞋底,“都什麼年代了,還玩老子文學呢?經過老子先生同意了嗎?”
…
林深從湖裡爬起來,灰溜溜地走了。
謝遲回眸,借著微光去看虞枝枝的反應,“你還好吧?”
虞枝枝沒作聲。
他將屏幕摁亮,看見了她臉上的淚痕。
她偏過臉,不想讓謝遲看見自己在掉眼淚。
謝遲又默默息屏,“那邊有個長椅,過去坐著緩緩?”
兩人坐在長椅上,都沒有說話。
虞枝枝在掉眼淚,謝遲在旁邊給她遞紙巾。
良久後,她問他,“有糖嗎?”
謝遲愣了下,還真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糖來,“有。”
他將一把糖塞在她懷裡,虞枝枝一口氣吃了好多顆。
謝遲:“這玩意兒…吃多了會蛀牙吧?”
虞枝枝:“你囉嗦了。”
“不好意思…你吃吧…”
謝遲再次遇到虞枝枝是在學生活動中心。
她也是新加入的學生會,性格熱情活潑,像是靈動的蝴蝶,圍繞著各個部門成員翩翩起舞。
很快就跟大家混熟了。
虞枝枝熱情地給學生會的人打招呼,唯獨漏了學生會會長謝遲。
她想起那天晚上的相處,實在覺得尷尬。
謝遲就那麼遠遠地望著她,見她在人群中笑的燦爛,那樣明豔動人。
他垂下眼,剝了顆糖進嘴裡。
怎麼會有人笑和哭都那樣好看?
…
謝遲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虞枝枝,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愛她愛的無法自拔。
可惜虞枝枝不願接受他的好。
她不想為任何人付出真心。
謝遲知道她的遭遇,很心疼她。
他朝她慢慢靠近,每一步都那樣小心翼翼。
終於他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虞枝枝還是拒絕了他。
謝遲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掉那麼多眼淚,原來那句“蕎麥枕頭都哭發芽了”的表情包真的是在寫實。
好愛她。
想見她。
虞枝枝躲他躲的很明顯,以至於靳酌將那袋感冒藥扔在他床上時,說是虞枝枝送來的。
“酌哥…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欺騙我…你沒有心啊嗚嗚嗚…”
靳酌見他哭,好笑道,“真是虞枝枝送的,她說藥店有活動,買一送一。”
謝遲信了。
縱使靳酌沒有說第三遍,他就那樣堅信這袋感冒藥是虞枝枝送給他的。
她是不是有一點心疼他?
怎麼辦?
根本做不到不喜歡她…
謝遲一邊哭,一邊捧著藥喝。
裴瀾鶴雙手抱臂在一旁笑話他,“什麼藥啊苦成這樣?不行彆喝了唄?”
“藥丸,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