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大媽把食物分發完畢,和羅伯特一起把剩餘的食物放到冰櫃裡,等待明天上班的員工來領取。
她叮囑廚房的勤雜工們去後門把那些開封過的食物分發給流浪漢,而後又去巡視了一圈屋頂,當確定屋頂打掃乾淨之後,這才下班離開。
羅伯特還想和溫明說聲再見,卻被蘇西大媽攆走了。
“彆當電燈泡。”
“不,我想給老板當個僚機。”
“我怕你把老板的女朋友給嚇跑了。”
……
酒吧裡,暖色的燈光下,散坐著一些男男女女。
有成對的男女,也有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組合。
溫明無心去看那些人,而是望著麵前微醺的漂亮女子:“我真佩服你的自律,我是做不到每天早上四點半起床運動的。
不過,今晚你喝了酒,恐怕沒辦法四點半起來運動了吧。”
“偶爾休息一早上沒事的。”
芙洛拉單手支著下巴,望著溫明:“再跟我聊聊你的小時候吧,我很喜歡聽你說你上學時的事,剛才在露台上,你講的很好玩。”
真是個鋼鐵直男,聊什麼健身啊。
你又不陪我一起。
溫明回憶了一下,搖搖頭道:“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讀書寫作業,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一次夏令營……”
聽到溫明聊起了過去,芙洛拉的眼睛開始布靈布靈的閃爍著亮光。
這個時候的溫明,有一種讓人心情寧靜的氣質,讓人格外的沉迷。
和他做飯時一樣。
……
酒吧內,氣氛正濃。
酒吧外,一群流浪漢正在爭搶一堆食物。
勤雜工一邊分發,一邊嗬斥道:“都彆搶,你們都有份,這是我們酒店老板免費送給你們的食物。
你們應該感謝,我到現在都沒聽到你們說句謝謝。”
沒有拿到手的流浪漢們,眼巴巴瞅著勤雜工手裡的食物,嘴裡隨口應了句“謝謝”,沒有一絲一毫的真誠。
拿到手的流浪漢們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躲著其他人往彆的地方逃離,仿佛怕彆人爭搶一般。
也有幾個衣服不那麼肮臟的流浪漢在接過食物之後,微微鞠躬,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走向遠處的迪遜公園,那邊有著他們的簡易帳篷——報紙。
勤雜工罵罵咧咧的罵道:“媽惹法克,我就說老板不該同情這些蛀蟲。”
“你們的老板叫什麼?”
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嘈雜的人群中響起。
“溫明,老板叫溫明。”
勤雜工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又嗬斥了起來:“你們這群人不要爭,老板說了,以後的宴會隻要有剩餘的食物,也會給你們留下的。”
“以後也有?”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那裡似乎有著諸多的疑惑和不解,仿佛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好心的人。
聲音的主人抬頭看向熨鬥大廈,隻見一束束亮化光芒映照的整個熨鬥大廈在這黑暗的深夜中,溫和而不失格調。
他接過勤雜工遞過來的一包開封過的吐司和一個火腿,說了聲謝謝。
聲音內聽不出是客氣還是真誠,他再次望了一眼熨鬥大廈,然後轉身朝著遠方的十字路口走去。
襤褸的衣服,隨著夏日的夜風不斷飄揚,就仿佛一個巨大的蝙蝠翅膀,在張開,又合並。
很快,他就消失在十字路口。
正在分發食物的勤雜工和正在爭搶的流浪漢們,沒一個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而他也沒看到,一個身穿小醜服的男人,此時也擠在人群中等待著勤雜工發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