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封於修躺在床上睜著眼望著上鋪的板子。
他的腦海還是會浮現出夏侯武的身影。
這股子不甘心生出一團火焰在胸口灼熱。
熱的讓他睡不著。
索性站起身走了出去。
“三多。”
成才貓著腰蹲在牆角壓低聲音呼喊道。
封於修瞥了一眼走了過去。
“坐下坐下,彆讓人發現了!”
說著就去拉封於修的腿。
砰!
封於修抬腿踹了出去。
頓時成才痛苦捂著胸口躺在了地上。
“你……這是部隊,你還打人!”
封於修冷笑一聲,“打人?你也知道是部隊?有本事你就打回來,找我什麼事?”
成才揉了揉胸口,苦惱道:“你可彆再打我了,來的時候我爹跟你爹都說了,我們兩個要相互照顧。”
“你也配?”封於修蔑視道。
“不是這個道理,你現在脾氣太衝了,就連我都察覺到了,那個高誠連長已經盯上你了,我白天偷偷打聽過。新兵連結束後,表現好的就會留在尖兵連隊,尖兵班。”
“相反,表現不好的就會去養豬。”
封於修突然眼前一亮,“喂豬?”
“啊!”成才重重點頭,“說不定發配到什麼荒山野嶺,到時候前途就徹底沒有了。”
“反正話都給你說了,你看著辦吧。”
“彆動,有人來了!”封於修一巴掌拍向喋喋不休的成才。
兩人躲在牆角的陰影中屏住呼吸。
史今在左,伍六一在右。
兩人正在巡查新兵連。
突然,伍六一向前撲倒在地。
標準的做了一個臥射。
史今糾正道:‘肩膀下的太快太沉,你去那邊沙坑試試,這樣再做幾次,你的胳膊都要廢了。’
伍六一站起身拍了拍土,硬著脖子笑道:“不這樣練怎麼練?我要是讓七連的那幫小子追上,不如找個地方撞死算了。”
兩人走後,成才捂著鼻梁歎了口氣,“上次你把我的鼻子打歪了,我爹找了村裡的赤腳醫生好不容易按上。”
封於修麵無表情站起身走向遠處。
“不……道歉……嗎?”成才不敢大聲說,隻能看著黑洞洞的遠處自顧自說著。
……
黑夜,軍營到處都是站哨崗。
封於修隱匿在陰影處,盤膝而坐胸膛欺負發出低吼之音。
外功現在沒辦法練。
內功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當年他瘸一條腿都能料理了內家高手跟外功強者。
此刻,完整的身子骨。
怎麼都不能落下。
鍛造體內爐火持續了三個小時。
封於修緩緩睜開眼皮,輕輕吐出一口白氣。
在三伏天的酷熱下,這股氣息比九伏天的口氣都要濃鬱顯白。
“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想了想,身子彎曲,全身開始顫抖。
體內的骨骼發出咯咯的脆響。
下一秒,封於修原地跳起,麵無表情來了一個標標準準的一字馬。
哢嚓!
原身的許三多哪裡做過這種動作。
隻是片刻,封於修覺得大腿大筋被瞬間抻開拉直。
他一瘸一拐的站起身,蹙起了眉頭。
練武就跟舞蹈一樣,從小就要開筋骨。
年紀稍微大一點倒也是可以。
不過受罪。
受老罪了。
“三個月,新兵連三個月足夠我將這具身子操練到入門級!”
說著咬著牙一瘸一拐走向新兵連營地方向。
第二天一大早。
一群老兵熱切的走了進來,人手端著一個洗腳盆。
“都醒醒,今天是你們分配新兵班的第一天,也是即將新兵連開啟的第一天,按照軍隊傳統,我們這些老兵給你們洗洗腳。”
說著一對一的將洗腳盆放在每一個新兵腳下。